黎爽摸了摸屁股边,膈着她的纸盒问道。
“这个啊。”应晴这才想起,将橙黄色的纸箱拽了出来,“好像是何人可来相亲送的见面礼,我追了整条马路想还给他,但是没追上。”
“还给他?”黎爽接过箱子,立刻批评,“你脑子坏掉啦?!他白送给你的,干嘛不要?”
应晴害羞纠结地低下脑袋,说了句:“无功不受禄。不能要。”
黎爽瞥了这个憨脑壳一眼,轻车熟路地拆开礼盒,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只最新款的speedybandoulière粉色25。
“咦倚~~~~~”
黎爽像一下子捏到蟑螂或者鼻涕这种龌龊粘巴的东西,将那只包弹射着甩了过来!
“这个叫何人可的,什么恶趣味啊?送个包还挑的是死亡芭比粉!纯钛钢直男吧。”
望着黎爽厌弃的表情,应晴一脸怜惜地拾起那只包,仔细端详了一番,道:“我觉得挺好看的呀!粉粉嫩嫩!有拉链,还是宽肩带,容量也还行,挺适合上班背的。”
“上班上班上班,你脑子里就只有上班!”
黎爽拿美甲狠狠戳了戳应晴的太阳穴。
应晴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红着脸,低下头。
“这包你踏踏实实收着。”黎爽见应晴真心喜欢,便悦然说服她道,“我们不偷不抢,也没伸手冲别人要。何人可自己想送,说明他在送礼这件事上,自己能获得心灵的巨大满足。纯钢直男最大的自恋,就是时时刻刻都爱彰显自己的男子气概。今天,你成全了他。他该感谢你!”
应晴听呆了。
“再说了,你能出来和他约会,就已经很给面子了!那何人可的时间是时间,咱的时间就不值钱了吗?不就一个包嘛!你别搞得跟谁欠了谁多大人情似的。”
我的时间不值钱。
刚失业的应晴想说又不敢说,她自卑极了。
黎爽的“歪理”是一套一套的!
她对她说的这些,都是应晴兢兢业业从那个小城苟活拼搏上来,从未听过的“奇谭”。
应晴的父母,是小镇上生活了一辈子,芸芸众生中最普通的那群人。
他们的很多认知,都是以“本分”为出发点。
这种“本分”的核心,就是我不占你的,你也别来占我的;大家都六亲不靠,求人不如求己。
但黎爽妈妈从小对她的教育却是:“交情,就是相互麻烦出来的;各取所需,任何人都不能活成一座孤岛。”
所以黎爽从小就不拧巴,她说:“这包你就踏实背着,明天就背!把你那破ach给扔了吧!”
“姐!这ach是我闲鱼上好不容易淘来的,当时花了我一千五!”
应晴抱紧自己的包,可舍不得扔。
黎爽又气笑了:“第一次听说,有人买ach,还要上闲鱼的!应晴,这些年,你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应晴幽怨地看了她一眼,没吱声,用沉默掩盖了这些年的抠抠搜搜。
下了车,黎爽一把拉出应晴肩上那只掉了皮、款式过时的破ach,把里面的东西“哗啦啦”倒进新包,然后随手就直接将旧的pia进了垃圾桶!
“你记住!你就一个肩膀,出门只能背一只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