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不直接发生在黎爽身上,她目前还是清醒的。
“是啊,北熊还有法务。”应晴想起。
黎爽站起身,去给应晴倒了杯水,客厅里这么一来一回的功夫,她世事洞明。
“应晴,你别急,听我给你分析。”黎爽放下水,睿智地说道,“我觉得北熊告你,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他们的最终目的,应该还是要想问你要加密口令。”
“加密口令?”
经过黎爽的提点,应晴也逐渐冷静下来。
“你任何想不通的事,就从利益的角度去想,从根儿上去想。”
黎爽把她这些年从吃亏中总结出来的金句,一点一点送给应晴。
应晴拧眉押了三大口水,水涌下去的时候,胀得她食管都变粗的感觉,直梗脖子。
她在强迫自己冷静。
“那段加密口令,真的有这么重要?”黎爽不解地问应晴。
这又不是摩斯密码。
应晴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到底多重要。
这时,应晴的手机震了,对面传来刘放的语音:“应晴,你别怪公司。是河豚的何总,把北熊给告了!你还是赶紧把加密口令给我吧,算是救救公司,也救救你自己吧。”
应晴把手机搁在桌上,开了扬声。
如果昨天不是黎爽拦着,应晴本可以很爽快地就将加密口令交给“师傅”。
但此刻她捏了捏手里的律师函,就像双指夹住对方递过来的刀,无比地审慎和警觉。
加密口令也许是她目前能和对方谈判的唯一筹码,不能就这么轻易交出去。应晴和黎爽同时想。
但还是泼辣的黎爽抢先一步,她毫不顾忌地对着手机发出一串鄙夷的冷笑:“舅舅公司?你找我们干什么?你应该去找你舅妈啊!不管是河豚的何总还是北熊的熊总,我跟你再说一遍,我们应晴已经离、职、了!”
说着,她目光一瞥,给了应晴一个凌厉的眼神,让她自己体会。
应晴这回没有怂,律师函都递到家里了,她也难得雄起了一回,伸长脖子对着手机道:“师傅,钱是梁珊收的,公司为什么要告我?”
刘放在对面愣了愣,居然没有应答,而是直接挂断了语音。
应晴“喂”了好几声,后脊梁又是一身冷汗。
黎爽帮应晴梳理逻辑,忿忿道:“河豚告北熊,北熊就告你?大鱼吃小鱼,小鱼就要碾死你这只小卡拉米?”
应晴唉声叹气。
黎爽突然灵光一闪,如果真的是这个逻辑,那倒也好!
“是不是只要河豚撤诉,不追究这件事了。北熊就能放过你?”她说。
应晴的眼神也被她的话点亮了一下,旋即又迅速黯淡下去。
“北熊卖河豚的数据,河豚告北熊,理所应当。黎爽姐,河豚是不可能撤诉的。”
“如果找到何人可……?”
黎爽想当然地觉得,若是求到老板门下,应晴说不定就能轻松摆脱这场危机。
冤有头,债有主,此刻何人可就是冤亲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