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改了一下眼皮,刚好对上另一桌暗中观察此处的光头男人的目光,他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嘴边挂着漫不经心的浅笑:
“我以为很好猜呢,毕竟翻一翻那位写的书就能猜到他大概是什么样的性格和脑回路。”
羂索无法反驳。
抱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想法,他把神宫寺千夜的作品全都看了一遍,甚至连图书角他都披着马甲把每本书都借了一份。
虽然从未和神宫寺千夜正面交锋过,但他大致能通过这堆烂文脑补出一个形象。
刁钻古怪、冥顽不化、审美落后、自以为是。
反正没一个好词。
“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我和他的理念不同,他只把那些破烂废纸当成宝,对其他事都满不在乎,久而久之,冲突越来越大。”
太宰治无奈地倒了一盏酒,即便是胡编乱造,他也没有直接说明叛逃原因:“该轮到我问你了。”
羂索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太宰治抬起眉,眼神锐利了几分:“织田作之助的异能力和西餐厅的位置,是你透露给iic的。”
羂索满脸无辜:“是我,但我不知道他们的做法会那么偏激,正常人都觉得只要绑架威胁就够了吧?”
——说谎。
太宰治在心底冷笑了一声,以iic的背景和行事风格,摆明了不会那么温和。
他表情不变地继续问:“中原中也的下落也是你透露给魏尔伦的。”
“我只是帮助一位找弟弟心切的哥哥,助力兄弟团聚。”
“你给出的条件是留活口。”
“毕竟我怕他误会,去找神宫寺的麻烦。”
太宰治举杯喝了一口,廉价的酒味柔和地入嘴,寡淡地回荡在唇齿之间,令他有些想念在港书的日子。
不知道锁在办公室的那几瓶好酒有没有被报复心极强的蛞蝓撬锁偷喝。
他叹息一声:“你真是满嘴谎话,很会为自己开脱,难怪三番五次地从坟里爬出来。”
羂索不怒反笑:“你不也是吗?”
“我只是稍有隐瞒,比不了你颠倒黑白。”太宰治懒散地翘起腿,单手托腮恹恹地说,“到底找我有什么事?我没时间和你在这里耗,到时候两拨人马杀回来,又没有清净日子了。”
咒术界的追杀大队不值一提,但五条悟的存在让羂索眼皮一跳,没了总监部和咒术世家的牵制,就像没有刀鞘的剑,以及没有被关进精神病医院的疯子。
惹不起。
他不再绕圈子,直入主题:“你势单力薄,想要对抗港书不容易。我想知道你叛逃的真实原因,若是能达成共识,我们可以联手。”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