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苏容起来上早朝,内侍们捧着朝服衣饰伺候她穿戴。
大夫人在一旁瞧着,在苏容穿戴妥当后,她向外看了一眼天色,嘟囔,“这么大的雪,还要赶着去上早朝,天还黑着,真辛苦啊。”
不像她,可以回床上再多睡一个时辰。
苏容也觉得自己很辛苦,但那又有什么办法?她嘟囔了一句,转身走了。
大夫人没听清苏容嘟囔了什么,打着哈欠问身边伺候的嬷嬷,“她刚刚临走,说了什么?你可听清了?”
嬷嬷笑着说:“听清了,七小姐说赶紧大婚,她赶紧生个孩子,也能早些把王位脱手。”
大夫人:“……”
她笑骂,可真是可怜了我的小外孙,还不知道在哪儿做阿飘呢,就被她惦记上了。”她又打了两个哈欠,躺回床上,盖上被子,闭上眼睛,“这床可真舒服啊,告诉厨房,我不吃早饭了,睡醒了算。”
嬷嬷笑着点头,为她落下帷幔,关上了房门。
鹅毛大雪,北风呼啸,天黑路滑,苏容虽然准时到了早朝,但有些年迈的朝臣们,误了早朝。
见到她,朝臣们连连请罪。
苏容摆手,“这样的天气,老大人们还能起来赶早朝,着实辛苦,一切以身体要紧,特殊天气,误些时候不碍什么。”
朝臣们感动,排排站好。
这一日,早朝上,朝臣们明显感觉太女心情好,虽早朝上商议的是处理雪灾的棘手事儿,但也不妨碍太女因为老护国公等人来了南楚,而有的好心情。
直到散了朝后,张运提了一句,“哎,周兄和夜兄,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么大的雪,怕是要赶上大雪封山,说是半个月能处理妥当的事情,别因为大雪,拖延到一个月。”
苏容早就想周顾了,闻言顿时心情不好了,瞪向张运。
张运正好瞧见,“唉?太女,臣没说错吧?您瞪臣做什么?”
苏容没好气,“少乌鸦嘴。”
张运懂了,顿时摸了摸鼻子,“是,臣胡说,周兄半个月后,一定能回来,大雪也挡不住他回来的脚步。”
苏容满意,转身走了。
张运:“……”
他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太女这么幼稚。这明摆着的事实,是他不说就不是事实吗?
盛安大长公主早就想孙子了,从去年秋离京到今年冬,她都有一年多没见周顾了,本以为来了南楚,就能见着了,谁成想,周顾外出公干,如今又赶上这么大的雪。
她跟老护国公叹气,“顾哥儿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雪下的也太大了,下的我心里真着急。”
老护国公看向老妻,“急什么?咱们住着又不走,住个三年五载的,随你意。等他回了王都,你可以天天见他。”
盛安大长公主被宽慰到,顿时笑起来,“你这个老东西,还挺会说话。”
老护国公一点儿也不担心,“我年轻时在外打仗,最久的一次,两年没回家,也没见你想我。”
盛安大长公主瞪他一眼,“那能一样吗?我嫁你时就知道,你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哪怕有一天有人从战场上抬回你的尸体,我都不觉得意外。想你有什么用?你又不回,我还不如不想。”
老护国公噎住。
盛安大长公主乐滋滋地说:“我想我的乖孙,想他是盼着他回来,有个盼头。你年轻时,可没让我觉得有什么盼头。”
老护国公不想跟她聊天了,闭了嘴。
盛安大长公主却不放过他,“若是咱们住的舒服,什么三年五载的,就留在南楚得了。让顾哥儿给咱们养老,反正锐哥儿也不想走,连小孩子都想让他四叔陪着长大,咱们回大梁京城又有什么意思。还是南楚,待的有意思。”
老护国公:“……”
刚来一天,竟然就想老死在这儿了,像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