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来,耽搁到了今日,只能出迎十里。
盛安大长公主看着苏容尊贵荣盛的模样,与她在大梁京城时早已不可同日而语。这才是她想像中立于朝堂,执掌天下的太女模样,甚至比想像中更好,高位能磨练人,最是没错。这满身的尊贵威仪,在女子中,无人能及。
她满脸笑地拍拍她的手,“迎什么?不需要迎,你是太女,本就朝务缠身,我们有胳膊有腿,自己能来。”
苏容与周顾虽然还没大婚,但周顾早早喊了南楚王岳父,苏容也早早喊过外祖父表兄表弟等人,如今再喊祖父祖母,十分顺口。
夜相、崔公、谢远等人在南楚王与老护国公叙旧后,也纷纷上前,与老护国公会叙旧或打招呼。
老护国公与崔公本是亲家,夜相与谢远年轻时都见过老护国公,一时间,众人一言我一语,气氛热闹。
女眷这边苏容挽着盛安大长公主说了两句话后,才看向国公夫人与苏家大夫人,对着国公夫人笑着喊了一声母亲,询问她“一路上可好?可累?”国公夫人听着她这句母亲,心底一热,眼眶一红,连连笑着说好。苏容又转头对大夫人笑,同样喊了一声母亲,说“您离开江宁郡时,父亲有没有舍不得您哭鼻子?”大夫人气笑,“那个老东西,别提他。”
大夫人看着苏容,见她一身荣贵,透进骨子里的威仪,举手投足间,都让人忽视不得,哪怕如今,面对她们,她刻意全部都收了起来,但仍旧能看出来与以前的天差地别。差点儿让她认不出来这是从小到大被她拿着扫帚追着骂的小混蛋淘气。
她恍恍惚惚地说:“了不得了,你这丫头,连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苏容抓了她的手,“要不您掐我一下?”
大夫人看着她娇嫩的脸蛋,其实心里是很想掐的,但如今她是太女了,一国储君,多少人看着她一举一动呢,她嘟囔,“我还不如掐自己。”
苏容大乐,跺了两下脚,“这天太冷了,雪越来越大了,咱们赶紧走吧,回去坐进屋子里,暖呼呼地说话总比站在这里顶着风雪说话舒服。”
她说完,吩咐,“走走走,赶紧回城。”
她拉着盛安大长公主、国公夫人、苏大夫人去坐她的车辇。
这时,一个小孩童脆生生又委屈地说:“四婶婶,您忘了我啦。”
“嗯?”苏容扭回头。
盛安大长公主“哎呦”了一声,“可不,忘了祖母的小重孙。”她笑着跟苏容说:“这是你兄长的儿子周锐,非闹着要跟来,便也带了他来。”
苏容看着面前这小人儿,三四岁,委屈着一张小肉包子脸,就是周顾口中闹着骑马的爱哭鬼,她一乐,顿时将他拎着抱了起来,“哦哦,小周锐啊,是四婶婶不对,怎么能忘了你呢,欢迎欢迎,走,一起坐我车。”
第837章:入府
夜相夫人本想等着苏容叙完旧,再与盛安大长公主等人说话,没想到,她刚说了不两句,便拉着人催促着上了马车。
夜相夫人好笑,只能牵着小孙女夜秋莹追到了马车前,对盛安大长公主、国公夫人、苏大夫人说:“这雪要下大了,妾身不好冒雪拉着公主、夫人叙旧,明儿再入府拜访。”
盛安大长公主笑着摆手,“咱们来了南楚见了夫人你就是娘家人,不必客气。”
“也是。”夜相夫人笑起来她有多年没回大梁省亲了,见到故人,可不就跟娘家人一样。
夜秋莹仰着小脸“苏七姐姐,我是该称呼您为太女了吗?”
苏容探出头伸手捏她小脸,“就叫姐姐,快回马车上,你人都回家了,不急着与我说话。”
夜秋莹点头,“嗯。”
众人都上了马车,队伍起程。
南楚王与老护国公、崔公、夜相一辆马车,继续坐在车里说话。
南楚王跟老护国公解释,“周顾与夜归雪还在南部三州,要处理平乱后的诸多事宜,怕是还要耽搁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
老护国公颔首,“年轻人就该建功立业,我们从冀北启程后没多久,便收到了他的书信,让慢些来,于是,我们路上又绕道去南平走了一遭。估摸着日子差不多了,他的事情解决了,才一路来王都。”
南楚王点头,“这么冷的天,路上辛苦老国公了,若快些走,也不至于受罪。”
“唉,这算什么,想当年,老夫打仗,大雪隆冬,冰冻三尺,照样挥刀骑马。”老护国公不觉得辛苦“车厢里有暖炉,又有几层棉被,女眷孩童人人穿的暖,遇店落宿,并不辛苦。”老护国公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