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眨眨眼睛。
周顾只说了这一句,便不再说了,继续看手里的书,显然,这一大堆东西都不如他手里的书更吸引他。
但是苏容不同,对比看书,她更爱玩。
她坐下身,拿着这个东西玩了半晌,十分有趣地评价,“可真精巧,我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木偶戏,这么一个小物件,就能搭起一个大舞台,可真有意思。”
周顾抬头看她,“都送你了。”
“呀?”苏容惊奇,“小表弟送我一个镯子一把扇子,你就吃醋好几天,如今怎么这么大方了?”
“我吃醋的是东西吗?是他对你狗腿子。”
苏容笑看着他,“真的都送我了啊?”
周顾点头,“你爱玩不是吗?”
“是。”苏容承认,“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又拿起另一件,玩了一会儿好奇地问:“他怎么突然给你赔礼了?你做了什么?让小表弟对你服软了。”
“没做什么。”周顾摇头。
苏容不信。
周顾简单解释,“外祖父让他别再气我了。”
苏容聪明地想,崔公一定不止说了这一句话,但崔言锦信服崔公,没想到还真听了。她私以为这是好事儿,省得他们闹,她还得从中调和,毕竟小表弟挺可爱的,而自己的未婚夫,也还是要维护要哄的。
周顾又看了一会儿书,苏容自己玩了一会儿,周顾放下书,看她玩的开心,也不由笑了,“这么好玩?”
“嗯,很好玩。”
周顾道:“是四舅父的私藏。本来我不想收的,但想到你爱玩,便收了。他如今怕是要肉疼了。”
苏容“哈”地一乐,“怪不得市面上见不着这样精巧的玩物。”
周顾看着她,“你去找岳父说理了?”
说理二字,形容得实在精妙。
苏容没忍住笑开,“嗯,找他说了半天理,将他说的哑口无言。”
她说完,嗔了他一眼,“我爹那人,真是喜欢极了你,大约是他与我娘没得个圆满,便生怕我与你不能好好的携手一生,见我给人磨个墨,他便如临大敌一样。”
周顾支着下巴看她,“岳父的确是多虑了,他怎么忘了,当初你连夜归雪都放弃了,偏偏要我,何惧一个南宫彻?”
苏容被逗笑,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抱住他,亲了他一口,“你这样想就对了,可别跟他学,我有一个你就够了,可没想三心二意。”
“嗯。”周顾声音含笑,将她拉进怀里,低头亲她。
他的小姑娘,他比谁都明白,曾经为他放弃了什么,若这都不够他信任的话,那么他不知道,天底下,还有什么是他该信任的。
更何况,一个好的储君,爱才本就没错,惜才更没错,礼贤下士更不是错。
最好的收伏人的手段,便是让人心甘情愿,信重敬服,愿为之肝脑涂地。
许久,苏容软倒在周顾怀里,水眸潋滟,勾着周顾的脖颈,小声说:“今儿天色早,再没别的事儿了,我们早早歇下吧!”
这话的言外之意,即便做些什么,胡闹些,明儿也能起得来,毕竟睡得早。
周顾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刚擦黑,他点头,伸手拉了窗帘,拦腰抱起她,嗓音沙哑,“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