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连忙齐齐拱手,“是,太女,不敢忘。”
苏容吩咐人张贴皇榜,便与周顾、南楚王出了殿试。
三人一走,有人大胆了些,对南宫彻佩服的五体投地,“南宫兄,你利害啊,太女与太女夫亲自给你磨墨,古往今来,只你一个。”
南宫彻连忙说:“是在下的荣幸。”
当时太女为他亲手磨墨,他整个人都震惊了,一时间惊的不知如何是好,但抬眼看到太女清澈平静的眸子,他心里的惊涛骇浪便渐渐地平息了下去。脑中想着,太女凭什么为他亲手磨墨?那只能是因为他的文章,总不能因为他的姓氏,他这个人,毕竟,他不觉得自己的姓氏和他的人,在太女面前,有丝毫可取之处。
太女看中的,只能是他的才华,那有此荣幸,他必不能让其失望。
尤其是,这是殿试,太女为他磨墨之举在殿试后很快就会传出去,他的文章,也会传出去,他必要将这篇文章写好,让人往后品评时,也能说他的文章不辱没太女亲手为他磨墨。
那一刻,他脑中转了很多的念头,很快又平息后,让自己全力以赴地沉浸在文章中,不敢再有丝毫的分神。
所以,太女夫是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接替了太女也亲自为他磨墨的,他并不知道什么时候换的人,更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面前多了一个人。他的眼中脑中心中,那时只有卷子,只有试题,只有不辱没今日得太女亲手磨墨之荣幸。
“还有太女夫,也亲手给你磨墨了,我看到了。”一人感慨地说:“南宫兄,你可真厉害啊。”
“是啊南宫兄,你这卷子,答的绝了,若是换做我,太女与太女夫站在我面前的话,我早就不会提笔写字了。”
“就是就是。怕是要激动得握不住笔。”
“还是南宫兄你能稳得住,不愧是你。”
“……”
众人围着南宫彻,你一言我一语。
南宫彻有许久都未曾得到别人这么推崇与关注了,或者不能说是许久,从小到大,他虽姓南宫,但家里太穷困,太单薄他虽不至于被人欺负,毕竟头上挂着个南宫姓,但也未曾得到多少关怀与关爱。
南宫家出众的子弟太多了,不缺他一个,内里争斗也多,他甚至渺小的不敢太过显露自己的才华,以免还没入南宫家主的眼,便被挤下去,踩进泥里,不见天日。
会试放榜,他是第一次,感受到身边人的推崇,但更多的,是惊奇和震惊。毕竟,谁都以为,南宫这个姓氏,在南楚朝局,早就出局了,不可能翻覆。
今日殿试,他才真真正正地体会到了,这份被人真正的推崇与羡慕。似乎从此以后,他会凌云之上,前途一片大好,再无波折与困苦,也没有无望和黑暗。
这是他自身过了这一关,但也是太女心胸宽广,亲手给他架了云梯。
南宫韵并不嫉妒南宫彻,同样姓南宫,她身为女子,更清楚自己走到这一步,已是何等的瞩目了,哪怕她的才华不足以让太女亲手磨墨,但太女钦点了她二甲第二名,也足以让她载入女子恩科的史册。
另外与她一起上榜的两名女子发挥也很稳定,在三甲里不上不下的名次,但已是她们最好的水平。
一名女子叫杜春兰,一名女子叫柳竹溪。
二人围上南宫韵,诚心诚意地说:“殿试提升了这么多名次,南宫韵,你真厉害。”
南宫韵对二人笑笑,小声说:“看到太女的风仪,激动的,一时心潮澎湃,便发挥超常了。”
“我们也激动,可惜没能发挥超常。”杜春兰小声说。
柳竹溪点点头。
南宫韵笑,压低声音,“你们与我不同,我本以为,我没机会的,也就试试而已。一朝发现能有我施展的机会,我便激动得有些收不住了。”
二人顿时懂了,因为她姓南宫,如今南宫这个姓,让没能离开南楚的这些人,这一年来何等的艰难过活,承受得自然要比寻常人更多。
能够抓住这一次机会的,凤毛麟角,而她与南宫彻,都抓住了这次的机会,可以说是腾云直上,这在科考前,谁也没预料到的。
“走,一起喝酒去。”杜春兰邀请二人,“柳姐姐会喝,不知南宫姐姐,你可会喝?”
“可小酌两杯。”南宫韵回答。
“既然如此,走走走。”杜春兰拉上二人。
三人一起结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