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家跑出来的小娘子,怎能这般调皮捉弄人!
主持恼怒不是,不恼怒也不是,整个人顿时干巴巴的,“施、施主真会开玩笑。”
苏容哈哈大笑,“大师,对不住,我就是看你太严肃紧张了,想让你放松点儿。我们就是来吃喝玩乐的,当然这话没有不敬神佛的意思,就是我们呢,跟京中各府邸的贵夫人们来此地一心礼佛不同,我们敬佛之心是有,但是正儿八经礼佛是不要的。所以呢,您不必这般事必躬亲,怪累得慌,除了素斋做的好一点儿外,我们别的都没要求的,随意就好。”
住持顿时懂了,也露出了笑容,双手合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小施主好灵透的心肠,我佛慈悲,那贫僧可就不事必躬亲了。”
“不必不必。”苏容摆手,“你自去忙吧!打发个小沙弥带我们去安置就成。”
住持颔首,又笑着说了几句话,这回就简略多了,主要是吃和住,有需要找哪个和尚,以及他的禅院在哪里,有要事也可以寻他云云,说完就干脆走了。
凤凌对苏容翘起大拇指,“姐,你也太利害了,三两句话,就把他打发走了,我也觉得这住持好唠叨啊,他若是一直这般跟着我们待为上宾的话,这可不方便的。”
苏容好笑,又瞪了他一眼,“谁让你给那么多香油钱来着,让他把我们当大户了。”
凤凌闭了嘴,他这不是良心未泯吗?打着偷偷借东西的主意,可不是要大方点儿?
住持给安排的院落,自然是上等的,跟瑞安王妃来礼佛享受一样的最高待遇。
院子很大,有很多房间,院中竟然还有小厨房,一应配置,十分齐全。
苏容出门,只带了一套应对突发状况的换洗衣裳,其余的一应所用,皆没拿,毕竟她也没想到,出门是来大佛寺,而且还要住三日。
夜归雪也没想到,他以为当天来当天回,或者这么远的大佛寺,苏容不会考虑来的,是以没做准备,所以,二人基本上算是两手空空。
不过这倒也不是问题,山下就有城镇,采买应该很方便。
苏容进了房间看了一眼,除了换洗的衣物需要自己带来外,其余的一应所用都有,只缺几件衣裳,她走出房门,对凤凌说:“让人去买衣裳,再给我买一盒膏脂擦脸。”
毕竟是快冬天了,山上风硬的刮脸,她还是很在意自己这张脸的。
夜归雪从隔壁房间出来,对苏容道:“不必让凤凌去了,我刚刚已吩咐人去了。”
苏容点头,“那行。”
凤凌凑近夜归雪,好奇地问:“夜二公子,您带了多少暗卫?好像带了不少?其中有一人的闭息功夫是不是很厉害?若不是刚刚他从您面前现身又离开,我几乎没发现他。”
暗卫们都各有自己的隐藏本事,天下武功路数繁杂,功法多样,不过都殊途同归,但凤凌发现夜归雪身边的一人似有不同,隐身术更厉害,不是寻常路数。
“我有三百暗卫,都跟来了大梁。”夜归雪见凤凌问起,也不隐瞒,温声说:“是有一人,他叫隐月。武功路数与寻常习武之人不同,是基于他自身体质,可以内息逆行,是以隐身功夫确实高于寻常暗卫。”
凤凌恍然,“这就是了,我就说嘛。”
他问:“若是闲暇之余,我可不可以找他互相切磋一下?”
他一直致力于提升自己,否则也不配做主子的第一小棉袄了,就连主子当初小小年纪去找回春堂的老大夫学习金针杀人,他都跟着去暗中观摩学了。他打算谁也别想把他拉下马,稳稳做一辈子贴身小棉袄,要会学会各种入了他眼的生存技能。
夜归雪微笑,“可以。”
凤凌是苏容的人,他自然信得过。
“夜二公子,您可真好,我发誓,待您和主子大婚时,我除了给主子送一份礼金外,也给您随一份礼金。不低于十万两。”凤凌十分高兴,他一高兴,就想花银子,转眼两笔大钱已提前许诺了出去。
夜归雪轻笑,“好。”
苏容无语,“别贫了,快去问问,何时开饭?”
“好勒。”凤凌点头,立即去了。
他离开后,夜归雪笑道:“你这护卫,不木讷呆板,性子活泼,十分有趣。”
苏容也笑,“他呀,是谢伯伯特意依照我的性子给我选的人选,本是暗卫,但我有自保能力,他便做了明卫,寻常跟我说个话,逗个趣,拿个主意,也能有个人商量。”
夜归雪笑着点头,“的确很适合。”
二人坐在堂屋里说了一会儿话,不多时,凤凌回来了,屁股后跟了一串小和尚,每个人提着两个食盒,有五六人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