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伸手接过,拆开看罢后,将信扔进了香炉里,抬步迈出门口,见到月弯端着一碟糕点来,她随手捏了一块,脚步不停,“去告诉母亲一声,我有事儿出去一下。”
月弯“哎”了一声,“小姐,您什么时候回来啊?”
苏容看了一眼天色,“不必等我用晚膳了,睡觉前吧!”
月弯点头。
苏容翻墙习惯了,直接翻墙出了府,照着信的地点,去了醉鹅坊,她到时,兰娘已在等她了,见她来了,看了一眼门口,示意她关门。
苏容关上门,走过来对她问:“什么事儿这么急着喊我出来?”
兰娘压低声音,“有一件大事儿,关于你的。”她恐防隔墙有耳,凑近苏容,掩着唇贴近苏容耳边用气音说:“江宁郡这几日来了一人,似乎在暗中查你。”
“查我什么?”
“身世。”
苏容凝眉,“什么人?”
“不知来历。”兰娘摇头,“这人十分隐秘,若非前些日子你让我们商榷安排去京城的事儿,我召集大家伙都动起来,以咱们以前的懒散劲儿,还不见得能发现。”
“这人什么模样?”苏容问。
兰娘从袖子里抽出一幅卷轴,“我已让人将画像画出来了,长的挺清秀,年纪不大,但武功十分之高,怕是咱们之中最厉害的风月能勉强是他的对手。”
苏容点头,接过画像看了一眼,“行,我知道了,只管让他查,别惊动他,告诉风月,这人什么时候离开,让风月跟上他。”
兰娘点头,看着苏容,“今年这江宁郡比往年可要热闹多了,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危险了呢,为防万一,我安排人近身保护你吧?”
苏容摇头,“只要不出江宁郡,便没有人能杀得了我,不必派人,我小心些就是了。”
大不了,她这些日子都不出府了。
兰娘见她一口回绝,只能作罢,“我已将咱们的一部分人派去京城了,咱们早没动,若想在京城扎根,前期怕是没那么容易,动作最快的话,安稳下来,估计也得两三个月,还不能有大批人过去,动作太大,会引人注目。”
“嗯,这个不急。”苏容摆手,“我是为将来嫁入护国公府做些准备,但兴许也嫁不了周顾呢。不过是求个试试罢了,告诉他们,不必心急。”
兰娘点头,叹气,“你娘不知是什么来历,有什么厉害的仇家如此锲而不舍想杀你。”
苏容不语。
“苏太守不是你亲生父亲吧?”兰娘忽然道。
苏容挑眉,“你会对一个不是自己亲生女儿的人好的跟眼珠子似的吗?”
“我肯定不会,但苏太守那人,就说不准了。”兰娘神色认真,仔细打量苏容眉眼,“毕竟,你长的真的不太像苏太守。”
苏容不置可否。
是不是,她清楚的很。
兰娘又道:“我听说谢先生回来了,谢先生对你多好啊,你说谢先生会不会知道你的身世?他可是个厉害的人,甘愿留在江宁这么多年,为了什么?总不能真是为了与太守大人合得来吧?若是以前,这话我信,但如今我怎么想,都觉得这些年谢先生对你更好,若没有他,三楼也不会让你掺进去赚银子。还有你当年求助谢先生收留我们,不想被人所知,也是谢先生一力担下了。我总觉得,谢先生是为了你留在江宁的。”
“他是为了我娘。”苏容语出惊人,“他倾慕我娘,但不知为何,我娘做了我父亲的妾。”
兰娘震惊。
“我会找个机会跟谢伯伯聊聊的。”苏容觉得以前谢远觉得她年纪小,什么也不说,如今她及笄了,有什么事情,他应该也该对她说了。
兰娘点头,感慨,“原来谢先生那样的人,也是难逃一个情字,怪不得他一直孤身一人不娶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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