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白焰父亲谋反,作为幻狼界除王室外最大望族,祖祖辈辈对狼王誓死效忠的黑家,毅然决然,第一个与白家切断关系,黑璨和白焰的姻亲关系也随之了断。
白焰随他父亲,也是个有野心的,而且,对黑璨不死心。心想,只要白家夺得天下,黑璨照样归属于他。暗地里,和黑璨的来往就没断过。
和白焰的目的不同,黑璨念在两人一起长大,不愿见白焰在叛乱的路上越走越偏越做越远,最后落得凄惨下场,总还想利用自己对白焰的影响力将他规劝回正途。
那一夜在浓雾树林中遇到现在的狼王,当年的太子郎犼,正是与白焰约好在古榕树下见面。白焰不知被何事牵绊,久久不到,黑璨穷极无聊,便上树睡觉。结果……
黑璨脾气多烈,哪容得下被个色欲熏心的野狼似的玩意糟蹋?反抗得何其激烈,郎犼脸上被他当成荣耀的伤疤,就是黑璨一爪子造成。
厮打得太过,黑璨一没留神,后脑撞在石头上,昏死过去,才叫郎犼得逞。
过程中疼醒,却被陌生的凶猛如潮的原始感受灼烧到丧失反抗意志,在本能的驱使下于情欲里驰骋,浑浑噩噩,癫狂且混乱。
事后当然自尊严重受创,后悔不迭,踩断郎犼几根肋骨,聆听着郎犼惊醒疼醒的惨叫,愤恨离去。
再见,则是太子妃的选秀宴。
黑璨先一步看见郎犼,也认出郎犼。想躲,怎奈狼族第一美人的名声太大风头太劲,容不得遮掩,轻而易举,还是让郎犼抓个正着,并选为太子妃。
黑璨的心情,可想而知。
郎犼是太子,未来的狼王,处处带出王的霸气,连死皮赖脸的程度也是王一级。
黑璨发誓,他这辈子都没见过更臭不要脸的牛皮糖。粘他粘得紧不说,还贱招无数。优雅惯了的他实在无力招架,每每都气到理智沦丧,冷静崩溃,优雅更是一去如流水。
新仇旧恨叠加在一起,拟定在新婚之夜,郎犼最得意最轻忽怠慢的时刻,杀害亲夫。
日想夜盼,好不容易到了那个时候,郎犼也束手就擒,大大方方任由他杀,他又下不去手了。
原因,那时的黑璨抵死不肯承认。现在的黑璨,心里默认,却始终不肯剖白给郎犼听。
谁让他表面淡定,内里暴烈;表面宽厚,实际小心眼又记仇呢?初相遇时给自尊留下的创伤,就由郎犼到死都不能满足心愿来治愈吧!
黑璨和郎犼幸福绵长了,白焰又妒又恨就彻底黑化了。全心全意,几近疯狂地助其父征战厮杀,将战火扩大到整个兽仙境。
其他兽族亦不乏早有反叛之心的野心分子,与白狼族为首的狼族叛军结成同盟,以乱就乱妄想成就大事。
一时间,生灵涂炭,死伤无法数计。
擒贼先擒王。
狼族叛军的第一猛将白焰被俘,俘虏他的恰是郎犼黑璨两口子。
黑璨还想再劝白焰弃暗投明,换回白焰一顿狠毒羞辱。
郎犼那时正年轻气盛,受不得激,特别受不得别人侮辱他老婆。特别的特别,这家伙是他的前任,他老婆指腹为婚的第一任未婚夫,他老婆对这家伙还特别温和宽待。气愤加嫉妒,动用私刑,咔嚓了白焰。
其实,不用郎犼亲自动手,白焰犯下叛国罪,无论如何都是死路一条,区别仅在于死的方式和是否有尊严而已。
幸而黑璨出手干涉,白焰才不至落到魂飞魄散,得以进入轮回。
且不表后来战乱如何平息,就说白焰轮回几世,都是个短命鬼,没一世能活过六岁,最痛快的一个干脆是死产。
几世积怨全集中在白馒头身上,所以,白馒头出生时遭遇难产,险险降临人世,又大病小病不断,一度小命不保,直到黑金昊偷给他喂下千叶朱心果。
千叶朱心果遇强助强,遇弱欺弱。
果子镇住的不是白馒头,而是暂时处于劣势的白焰。
白馒头不是简单的被附身,而是一体双魂。
“当初说娃娃有怪异时,我就已看出他体内寄生着一抹积怨厚重的凶魂,只是没想到居然是白焰。怕吓到冯先生,就没有据实以告。
后私下叮嘱兄长教导娃娃修心养性,即是助他驾驭千叶朱心果的烈性。以防在我和犼研究出分离魂魄的办法之前,那凶魂反噬千叶朱心果的力量,剿灭娃娃元神,抢占娃娃肉身。
之所以,白焰迅速壮大复苏,恐怕是受到兽仙境强大的灵力诱导。不过,冯先生放心,我一定救回娃娃,赎我一时妇人之仁铸成的过错。”
狼王狼后交替讲完前尘往事,偌大的藏书阁内一片沉闷。
“好!就算我信你们,那之前,你们打算把天天怎么办?”摆在炸毛大叔面前已经不单是信不信的问题,白馒头的伤情,和这群狼要怎么对付白馒头才是他最担忧的。
“实在抱歉,现在只能把娃娃用法阵关在地牢。”
坐监
将白馒头关入地牢?炸毛大叔哪里允许?
别说地牢,白馒头吐血吐得半死不活,炸毛大叔手都不乐意撒,时刻搂抱在怀,生怕错漏一眼,伤情加重有个不测。
心说:狼就是狼,残忍冷酷没人性,稍微冒犯一点他们的利益,幼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地牢!那是多阴森恐怖的地方,聚集多少冤魂厉鬼,凭他儿子招妖惹鬼的灵异体质,怕等不到伤势加剧,就让鬼给分食了。
“你们欺负我们爷俩人生地不熟,势单力薄没靠山,是不是?天天被你们伤成这样,还要把他关地牢,你们根本不想他活!什么凶魂好魂,为我们好,都是屁话!我就不该信你们这群狼有好心眼,本来嘛,狼就是狼,能跟人做朋友?我们爷俩的命在你们眼里屁都不算,不如现在就拿去,权当你们积德做好事,赐我们爷俩死个痛快!”炸毛大叔横下条心,视死如归。反正没活路了,死也要爷俩死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