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累了,哭哑了,身子脱力成一滩潋滟春水,这场持久战总算结束。
郎昼一遍遍爱抚亲吻狐狸精雪白的背,安慰他疲惫的身子。
狐狸精一动不动趴伏着,暗自咬碎一口锋利的小白牙。
先骂死面瘫外表冷漠内里风骚纯变态色情狂,再骂自己淫乱放荡意志不坚。明明计划好把死面瘫的兴头挑逗到最高,临门一脚之时将他踢下床,让他尝尝球门在前却攻不进去的抑郁不得志,以泄他心头愤懑。
谁承想,不单让死面瘫志得意满,更把自己害到快要暴毙!要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新仇加旧怨,他一定不会让死面瘫称心如意,一定要让死面瘫沉没进挫败的汪洋大海!
“满嘴谎话的骚狐狸,只有身体最诚实。”
“滚——”
死面瘫,老子跟你势不两立!(╰_╯)
愤怒的面瘫狼
狼崽子猎奇的目光不断在狐狸精和郎昼之间打转,好奇狐狸精究竟给郎昼下了什么迷药,能够令孤高尊荣的狼王太子殿下肯纡尊降贵,与他这不成材的胞弟,及胞弟的人类老婆同桌吃饭。
狼崽子自打脱离幼儿期,除重大场合外,就再没与他出类拔萃的兄长同席而坐过,几乎忘记他的兄长依旧有血有肉,还有进食这项需求。
多么端正的坐姿,多么儒雅的动作,一小口一小口数饭粒的臭德行,多么娘们唧唧,虚伪装逼。==
是怎样?嫌他老婆做饭难吃?难吃就不要吃,多这一副碗筷,意味他要少吃这一副碗筷的份额。这太残酷了!原本他就发育迟缓,别说少吃一份,就是少吃一口都会延误他向成狼迈进,害他不得不多忍受来自本族外族的嘲笑。
由此可见,他的兄长是个卑鄙的坏家伙。嫉妒他幼小可爱,可以多多霸占爹爹的疼宠。
世间险恶,狼心难测!
“狐狸精,我梦见吃彩羽烧鸡了,真香啊!鼻子里现在还有香味呢!你不是最爱吃彩羽烧鸡?羡慕不?”
“是哟,真羡慕。”狐狸精吧唧吧唧嘴儿,确实感觉齿颊留香,意犹未尽不怀好意的瞄向郎昼腰间。
角度问题,郎昼误以为狐狸精是在对他胯下的重型武器送秋波,不着声色的将腰杆挺得更直,炫耀骄傲。
“烧鸡?”不拔毛的烧鸡?能吃么,多磕碜啊!
“长七彩羽毛的一种山鸡,和你们的白鹅一般大,脾气不好,会喷火,特别难抓。拿樱桃木烤特别好吃,嗉——”抹抹哈喇子,狼崽子觉得刚才吃下的东西全白费了,又饿了。
“想家啦?”炸毛大叔蕙质兰心,从怀念故乡食物推断出狼崽子犯了思乡病。
狼崽子闷头啃棒骨,不吱声。
“不然,你回家看看?”
“现在回不去。”狼崽子声音闷闷的。
“是不是法力还没完全恢复?你哥不是在吗?让他帮帮你……呗……他会帮的……吧?”炸毛大叔没啥自信的偷看面无表情的郎昼,很不确信郎昼能有这份兄弟情。==
“他?哼!”狼崽子恶狠狠瞪了眼压根儿懒得看他的兄长,叼着棒骨蹲墙头去了。
“要不是这死面瘫,狼羔羔才不用背井离乡呢。”狐狸精言语中很替狼崽子抱不平,撂下鸡骨头,提脚去找狼崽子。迈过门槛时,回头朝意欲跟随的郎昼高傲着下巴冷道:“你跟一个试试?”
郎昼不动,狐狸精甚为满意,纠集狼崽子一同去为生活劳碌奔波。
“哎呀,天天今天该上小学了,说好大黑送他去学校,我还是不放心,去看看吧!”
炸毛大叔可不敢跟郎昼独处,刚好有最正当的理由,慌忙把自己捯饬一新,跑了出去。
厨房兼饭厅就剩下郎昼一狼独对满桌狼藉……也不全是狼藉,搪瓷盆里还有一根没人动过的大棒骨,对他发出没羞没臊的诱惑。
东看看西看看,确定再无旁人,郎昼拿起棒骨对其施以惨无人道的啃刑。
嗷呜呜,呼噜噜——这胆小懦弱,与他胞弟天生一对同为废物的人类做饭还挺好吃。>
狐狸精和狼崽子在外为非作歹得很欢脱,一幕幕细节都透过40寸pda手机大小的一面水镜现场放映给郎昼。
忽而小蹙眉头,忽而轻展笑颜,表情很细微,但对于面瘫而言实属难能可贵。
小时候,郎昼是很腻烦狐狸精的。因为狐狸精是他笨弟弟的玩伴,物以类聚妖以群分,笨蛋的死党自然也是笨蛋。笨就笨了,最令人无法忍受的就是聒噪。
郎昼十分对得起狼王狼后强强联手的优良血统,聪明有悟性,吸收知识,研习法术比别人都快、进步都大。而且,还是幼狼崽子时就深谙作为狼王长子的责任与义务,于是,益发努力,对自身要求益发严格。加上生性使然,久而久之就成了这副生人勿近,近了就给冻死的清冷样子。
郎昼骨子里是有些轻蔑郎皋这枚笨弟弟的,这种轻蔑中含有更多的恨铁不成钢。总也闹不懂,同个爹胎里出来,为毛弟弟会这么笨,连发育都比正常的狼族迟缓,需要比别人多一倍的时间。
笨就算了,还不懂将勤补拙,把大好的光阴全浪费到扯皮无赖、抽风胡闹里去。一个低能到不能再低能的恶作剧,就能令其欢喜到接连几天做梦都能笑出声,害他不得安眠。忍无可忍,向父王爹爹提出独寝要求,得来珍贵的个人空间。再不用受笨弟弟打扰纠缠,也不用眼睁睁看笨弟弟幼稚的向爹爹撒娇发嗲,而肠胃抽搐、了无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