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云轻点了一下头,道:“既然皇上自己也觉得不正常,那这件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咱们可以把白丁香扔到大理寺,不审她,不杀她,就放在牢房里,继续干我们的事情,再过十天半个月,昆灵大师也要到了燕京,在此之前,我们可以借着桑晚和贾表哥的婚事,在喜宴上散播一则流言。”
说到这,谢锦云凑到顾长宁面前,贴耳低喃,顾长宁听完,顺势把谢锦云搂入怀里,转身对江淮说:“告诉大将军,押回白丁香等人后,不必急着审,严防死守着大理寺,不得让任何人探监。”
“是。”
六日后。
天蒙蒙亮起,震耳欲聋的炮竹声,敲罗打鼓的鸣乐声猛然惊醒了做着噩梦的文荣昌。
他从床上弹跳起来,又从床榻狠狠的摔落在了地上,把睡在旁边的林杏儿也惊醒。
她醒来看到文荣昌摔在地上,手扶着腰杆,吃惊的唤道:“夫君,你怎么掉下去了?”
林杏儿掀开被子,起身下榻,扶起文荣昌。
文荣昌道:“外面是什么声音,好好的一个觉,我被惊醒了。”
不,他是被噩梦里的场面吓醒的。
他梦到自己上了断头台,萧桑晚带着许多老百姓站在台下骂他“不得好死”。
侩子手手起刀落,他便人头落地。
与此同时,外面的炮竹声响起,他就这样被吓醒了,迷迷糊糊间又滚到了床榻底下,现在心脏“怦怦怦”的跳个不停,慌乱又不安,导致他脸色看起来也苍白铁青,让林杏儿很是担忧。
“夫君,你忘了,今日是萧表妹和贾老板成亲的日子,这会儿这个时辰,应该是新郎接新娘的时候。”林杏儿可日日算着萧桑晚成亲的日子,盼着萧桑晚早日嫁人,以免萧桑晚对她的夫君另有所图,生出变故。
而文荣昌在听到林杏儿的话后,回头看了看林杏儿:“今日是萧表妹成亲之日?”
“是啊,夫君,你莫不是忘了?”
文荣昌近日一直在关注走私盐的事情,哪里有功夫去关注一个孤女成不成亲。
他揉了揉眉心,道:“没忘,只是刚才做了一个噩梦,一时心慌,失了神。”
林杏儿亲自为他煮了一壶茶,醒醒神,又为文荣昌揉肩捏背,轻声安抚:“我看夫君近日时常待在书房里,怕是政务之事过于繁忙,导致思绪紧张,压力过重,夫君也该放松放松,缓解一下情绪。”
文荣昌喝了林杏儿煮的茶,情绪已经恢复了不少,刚才还苍白的脸色回了一点血气,然后抬头看向林杏儿,好脾气地说道:“有夫人开解,我好多了,等会天亮,我陪夫人一块去萧府参加喜宴,到时,你亲自把礼物送到萧表妹面前,定要让她好好看看你这个表嫂的心意,对了,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林杏儿默默地听着文荣昌的话,却将文荣昌的每一句话都缜密的分析一遍,越发觉得文荣昌做法是对萧桑晚爱而不得所致。
她已经了解透了文荣昌与萧桑晚之间的事情,当初两家谈好的婚事,是萧桑晚突然又反悔了,文荣昌求爱不成,被萧桑晚伤透了心,如今她的夫君却如此重视给萧桑晚送什么礼物,这让林杏儿心里头堵着一口气,难受的紧。
可她却不能露出半点端倪,还要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笑着回道:“我从我的嫁妆里选了一套翡翠头面,当作贺礼送给萧表妹,你看,可以吗?”
“女人嘛,最喜欢的不是金银就是这些昂贵的饰品,戴出去可以撑排场又可以显摆自己的身份,你准备的翡翠头面,足够了让她好好显摆了。”文荣昌说完,便低下头抿了几口茶水。
可听了他这一番话的林杏儿,心里更加不好受。
她听的意思不是文荣昌嘲讽萧桑晚爱慕虚荣,她听到的是文荣昌对萧桑晚爱而不得的气话。
她的夫君心里还有萧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