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然对周龄会问出这个问题,并不奇怪。
“你要是喜欢一个人,对方却不喜欢你,你会怎么做?”
“他不喜欢我吗?那就算了。”
“陆添是怎么做的?”
“不断接近江白鸽,好像一定要将她追到手。”周龄忽然懂了,“就像一种执念。”
“那这个执念是什么?”林星然看着江白鸽,眼神里隐隐有担忧,“是想要征服你吧?”
江白鸽还没说话,周龄又抢白道:“那也是一种爱呀,男人不都是这样的嘛……”
“什么叫男人是这样?男人可以征服女人,女人却不可以拒绝男人的征服?是这个意思?”
“我……我也没这么说啊……”
周龄的语气委屈巴巴的,她只是觉得陆添人不错,和他谈恋爱不吃亏,才多说了两句。
哪晓得林星然和吃了枪药似的,突然就向她开炮。
江白鸽笑着拍了拍林星然的肩膀:“你说得对,他是想做猎手,可他怎么就知道,我会是猎物呢?”
周龄更迷糊了:“猎手?猎物?你们说话怎么和打哑谜似的。”
不过,林星然的神色倒是放松了不少:“幸好你不是恋爱脑。”
“林星然你厉害了你,你还会指桑骂槐了是不是!”周龄气得跺了跺脚,把战火烧到了温眠身上,“温小眠你看看你,星然都跟你学坏啦!”
“今天你就让让她吧,她今天在图书馆,又遇到那个神经病了!”
神经病?
江白鸽再次开启“记忆搜索模式”,想要在脑海里搜寻出这么一号人物来。
可左思右想,都不记得有这么件事。
而听了这话的周龄,却不再和林星然争执,好像是知道温眠说的是谁。
这么看来,她可能是这个宿舍里,唯一不知道这件事的人。
江白鸽直接开口问:“星然,生什么事了吗?如果遇到了不开心的事情,你一定要告诉我们。我们会给你想办法的。”
“不是什么大事。”林星然摆摆手,“就是大一在老乡会见过的一个男的,前几天在图书馆看到我,现在每天都要约我去图书馆上自习呢,烦得很。”
真的这么简单吗?
林星然可以说是宿舍里情绪最稳定的人,思考问题全面又冷静,应该不会轻易判断一个人是“神经病”的。
这就说明……那个人肯定做了一些让她非常不舒服的事情。
可她为什么不肯细说呢?
连温眠和周龄,看上去都是只知道一点皮毛的样子。至于江白鸽,更是对这件事一点印象都没有。
是因为她们讨论这件事的时候,她刚好不在宿舍吗?
有这个可能。
毕竟,上一世的江白鸽,不是忙着恋爱,就是顾着校报,并不像现在这样,非必要不出门,都宅在宿舍里写小说。
老乡会这个人,她甚至都不记得林星然上一世提过。
不过,她能确定,大学四年,林星然并未公开地交过男朋友。
难道是地下情?
还是说——这个男的,可能会伤害林星然的方式,不是通过“男朋友”的身份。
那会是什么呢?
江白鸽有点为自己对男女关系想象的贫瘠苦恼。心里虽然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却不知该从何下手。
她环顾宿舍——
看来,最近必须密切注意林星然的一举一动了。
江白鸽从书柜抽屉深处,拿出一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活页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