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天空中细雨纷纷,乌鸦在安阳城的上空盘旋成群。深巷里传来哀伤的吹奏声。
在雪月楼的第三层,正烛火通明,人来人往,但一种莫名的阴森气氛笼罩着整层阁楼。
一位穿着布衣的少年独自坐着,品尝着清茶。他看着窗外灰暗的景色,倾听着乌鸦的叫声,用一只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小二送过几次新菜,但现少年一口未动,他对此感到奇怪,也不敢多问于是退出了房间。
当他抬头时,现谢大脑袋一伙人来到三层,忙着上前招呼。
“哎呦!谢爷,您好久没来了。快请进,东西都已经给您准备好了。”
“嗯!”
少年的包厢旁边就是谢大脑袋他们的房间。
而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如约而至的刘在。
不久,刘在听到凳子挪动声音,知道几人已经落座,他敲打桌子的手指便停了下来。
“谢哥、二哥、疯三兄弟,今天请大家过来,除了领取上次的护行费,更重要的是想请谢哥几位品尝雪月楼新上的雪花鱼,以及从太申国运来的国酒申福酒。我们要庆祝今年大丰收,也预祝来年红红火火,鱼酒常有。”赵志站在座位上,满脸红光地说道。
显然,作为今天请客之人,他今天非常高兴。
谢大脑袋拍了拍自己的大脑袋,笑着说:“喔!原来今天竟然有太申国的国酿,那可真是个好东西。疯三兄弟,原来你说的惊喜就是这个啊!确实是好东西,哈哈哈……那今天就托赵志兄弟的福喽。”
“来,谢哥、二哥、疯三兄弟,咱们喝酒,这申福酒买不少,今晚咱们不醉不归。”赵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嗯,这太申国的国酒确实香醇有劲。哈哈哈……”大脑袋品尝了一口雪花鱼,眼珠子一转,问道:“赵志兄弟,听说你找过我家疯三兄弟,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啊?”
赵志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暗道:“真是糟糕,那天我那么小心,居然还是被跟踪了。”
赵志喝了一口酒,故作镇定,笑呵呵地说:“谢哥,薛都尉知道下个月初八是你的生辰,他想让我为你挑选一个礼物,我们知道你不缺钱财。但我们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我找来了疯三兄弟打听一下。不过疯兄弟已经跟我说过了,下个月初八薛都尉会送上重礼,保准会让谢哥满意。”
“哦!原来是这样,你看这薛都尉百忙之中还能想到我的生辰,真是让谢某感动。哈哈哈…我就说老二有些多虑了。来,赵志兄弟,咱们不谈这些了,喝酒吧。”谢大脑袋瞥了一眼旁边的谢坡子心里有些不太满意,又看了看已经喝得有些多的疯三,心下释然了。
在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中,热闹的气氛持续了差不多一个时辰。
“谢…谢哥,我不行了。我…我要出去方便一下。”赵志双眼充血,捂着嘴,“呕呕”地说道。
“赵志兄弟喝…喝多了吗?你…你也不行啊!快去快回,等你。”谢大脑袋的舌头也有些打结,但身后的几个护卫却滴酒未进,一直守在左右。
疯三站起身,扭动了几下身体,口齿不清地说:“谢…谢哥,我…我去扶一下赵…赵兄弟,顺便也…也去一下。”
疯三看起来是真的喝醉了,谢大脑袋点头同意。
“去去去。”
赵志与疯三相继离开了房间,摇摇晃晃地下了三层,他们的眼神立刻变得狠厉,醉意全无。之后一起离开了雪月楼,上了一旁等候多时的马车扬长而去。
赵志和疯三刚刚离开房间,刘在所在的房间门被敲了三下。
刘在知道这是行动的信号。
他手中夹着小剑符箓,眼神清冷,口中默默地吟念着开启符箓的咒语。
稍作片刻,他手中的符箓化作一柄青色的小剑,在身前盘旋了几下。
“去。”
刘在低声喝道,小剑出低鸣,迅穿透了隔间的木墙,将谢大脑袋等一行人只在几个呼吸间斩杀。
刘在来到隔壁房间,确认谢大脑袋已经身异处,面无表情将大脑袋用口袋装了起来。
此时,青阳城的雨已经停了,盘旋的乌鸦也不知飞往何处。
刘在离开雪月楼,来到一处僻静的角落,这里正停着一辆马车。
见刘在走了过来,暮云走了下来。
“在哥,谢大脑袋如何了?”
“谢大脑袋已经死了。”刘在将口袋交给暮云,声音有些颤抖地回答,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紧张。
谢大脑袋曾是刘在儿时的噩梦,如今他亲手斩杀了这个恶霸,终于摆脱了心中的阴影,经此一事,他的心性也变得更加成熟。
暮云打开口袋,看到谢大脑袋的人头,泪水不禁流了下来,“奶奶,爹,二叔,大仇已报了,是哥哥杀了谢大脑袋,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欺负我们了。”
两人沉默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