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息了一声,道,“我也是人老珠黄了,想多攒点钱养老。以前的老主顾都去找水灵灵的小姑娘了。”
林芊芊往水里扔了一把玫瑰花瓣,鲜红的花瓣在水面飘荡,“姐,你可有愿意为你赎身的男子,后半生养你的男人?”
“男人啊最不可靠了。”芙蓉说完,叹息一声,“干我们这一行的,还不知道男人是什么东西吗?在这里最容易看清楚的就是一个人的心了,我们就是他们泄的工具,寂寞时逗着玩的猫猫狗狗。”
“姐姐我啊年轻的时候,是有个英俊的男人想娶我,不过他家里不同意。后面他也就娶了良家女子为妻,又纳了两个美妾,把我给忘得一干二净,我还为那王八蛋伤心了好久。”
“后来再就是一个七十岁的老头,他想纳我为妾,被他的儿子阻止。他本就身体不好,竟一气之下撒手人寰了。”
“有相好能怎么样呢?他看着碗里吃着锅里,他还霸占着楼里其他姑娘,却要我别接客了只跟他一个。断了我的财路,我去喝西北风啊!”
叶芙蓉赤身从浴桶里出来,扭着露出小肚腩的腰坐在床边擦身上的水。
林芊芊接过清音递过来的药,认真地涂在她脸上红肿的地方。
“嘶——”她疼地嘶了一声。
林芊芊连忙道,“对不起姐,我轻点。”
叶芙蓉温柔道,“没事,王八蛋叫我用嘴,却偏去打我的屁股,害我咬了他,到头来却给我一个大耳刮子。”
“他可以把我往死里打,我却不能伤他分毫。”
林芊芊又问,“姐,那这楼里其他上了年龄的,比如四五十岁的怎么样生存?”
叶芙蓉哀伤地叹息一声,往后倒在床上,用手支着头,“在楼里卖不动了就被赶出去,至于出去之后,就便宜卖给那些街上的。再卖不动,没儿没女的,只能去要饭。要不动,就饿死。”
她转过脸来,认真地看着林芊芊,“我现在在给我攒棺材本,有什么样的客人就接什么样的客人。”
“你们两个还年轻,又这么漂亮,抓紧一个男人就赶紧跟他出去吧。”
忽然,林芊芊定定思索片刻,瞧着她明净的脸庞问,“芙蓉姐,你有没有可靠的有钱主顾,叫他这两日为我们三个赎身?”
叶芙蓉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惊讶地问,“赎身?你要赎身?”
林芊芊嘴唇紧抿,“我是阴差阳错来到这里的,我有一些钱。如果能让一个有钱人替我赎身,出去之后,我取了钱庄的钱再还给他,比他赎我的还要多上一成,这笔买卖划算吧。”
“我们三个都可以这样出去。”
清音听呆了。
她没想过这样的法子,很快,她难过地低下头,呜咽地哭,“我没有钱,我身上一文钱也没有。”
林芊芊搭上她的肩膀,安稳道,“没事,我有,总之先叫人把我们三个一起赎出去。这个地方不能久待。待得久了,要么疯了,要么病了。”
林芊芊的声音沉稳,富有力量,清音的眼里一下子点燃了亮光。
不知为何,她莫名地相信林芊芊。
相信她可以带自己脱离苦海。
叶芙蓉认真地思索了一会,眉心紧蹙,“之后呢?我们在外面靠什么生存?”
“赚钱有很多方法。只要赚上第一桶金,后面就好办了。”
“难道妹妹有赚钱的法子?”叶芙蓉又问。
“当然有。我有赚钱的法子,姐姐有人脉关系,我想立足只是时间问题。”
叶芙蓉注视着林芊芊的微笑,这笑容如此安定松弛,美好温柔。像是没有什么困难能难住她,没有什么能击垮她。令她死寂的心莫名躁动起来。
她按耐住狂跳激动的心躺回了床上,“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
来到醉花阴三天,林芊芊没盼望过任何一个相识的男人出现来救她。
她自作自受,也该由自己来救自己。
见识过沈坚的冷血之后,她内心已经斩断了他人出手相救的期望。
没有对他人的希望后,她的脑袋开始冷静的转动,思考着怎么样离开这个泥潭。
她觉得困难就像是过一条河。强者乘着大船,船上带着一群美女过河,而弱者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游泳过河。
目前唯一遇到的难题是怎么应付每日给她分配的客人。
树影随着正午的阳光,悄然与地面垂直,人影也变成了脚底下最矮小的一坨黑影。
杂役拎着食盒,一个房间挨着一个房间,送来了今天的饭菜。
一个馒头配咸菜稀粥。
馒头又黑又硬,掺了麸皮,比鸡蛋大一点。稀粥是一碗清汤,只有几粒白米。
“这么少?怎么能吃饱?”清音抱着自己咕咕叫的肚子,虚弱地蹲到了地上。
送饭的杂役收起粥桶里的木勺,恶狠狠地冲她说,“你们两个昨天就接了一次客人!还想吃多少?能接五次客人,才能吃上一碗稠的!等能接十次客人,才能有两餐饭!”
杂役刚走不久,一个大娘过来送饭菜。将一碟青菜,一碟木耳鸡蛋,一碟鸡肉豆腐摆在桌面,又拿出来三碗打满的白米饭。
叶芙蓉一手拉着林芊芊,一手拉着清音说,“我以往只点一个菜,你们两个来了,我就多点了两个菜,一起坐下吃吧。”
清音望着饭菜,不停地咽口水,“芙蓉姐姐,你对我们两个也太好了吧。”
叶芙蓉笑道,“我现在帮你们,也是希望有朝一日遇到难处了,你们能帮我。而且我们三个投缘,我总不能自己吃好的,让你们两个看着在旁边喝稀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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