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顾景川伸手拉开抽屉,取出了一两本鲜艳的红色本子,并随手扔到了陆家父子面前。
那父子三人定睛一看,只见桌上摆放着一本红彤彤的证件,上面赫然写着“结婚证”三个大字。他们拾起结婚证仔细端详,现证上清晰地印着顾景川与陆芷瑶二人的名字,而结婚登记日期竟然是昨日!
面对眼前的情景,父子三人满脸惊愕,难以置信地凝视着顾景川。要知道,陆芷瑶早在一个多月前便已离世,可如今这结婚证上的登记日期却是昨天,难不成他要和已逝之人办理结婚手续?他究竟意欲何为?
“难道你们还不明白吗?现在瑶瑶是我顾景川的妻子,而你们最多只是算她的一个娘家人而已。你们无权带走她”
“你……”
顾景川怒目圆睁地质问着陆家父子,声音充满愤怒与哀伤“瑶瑶临终前的半年里,你们数数看她回别墅的次数有多少?再问问你们陆家的人,自从瑶瑶回到陆家后,可曾有人给过她一分一毫的生活费用?瑶瑶原本在我们顾家过得好好的,历经千辛万苦才寻得亲生父母,原以为终于能找到温暖的港湾。岂料等待她的竟是一片炼狱般的景象!她来到陆家未满一年,就被你们陆家的人残害致死!”
“如今她现在已经去世了,你们还堂而皇之的跑到我家里要带走她。你们觉得你们有资格带走她吗?除了血统上你们是她的亲人以外,她流落在外o多年你们又为她做了些什么?”
父子三人此刻如同被霜打的茄子,哑口无言。自从陆芷瑶回归陆家,除了名义上的身份,他们何曾真正给过她家的温暖?陆芷瑶回归时,陆煜城担忧她沾染不良习气,便严令管家和两个儿子不得给予她零花钱,认为家中有吃有穿已足够。仅有陆君炎曾赠予她一辆价值千万的迈巴赫,但她却从未驾驶过,她更偏爱顾景川送的那辆百万保时捷。
顾景川此刻眼中喷火,怒视着陆家人,质问道:“你们有何面目站在我面前,企图带走她?你们知道吗,她在手术台上最后那几个小时,充满了绝望。你们在外面谈笑风生,为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忧心忡忡,却对亲生女儿弃之不顾。若瑶瑶还活着,她会愿意跟随你们回到陆家吗?”
陆煜城,虽年过半百,但保养得宜,仍显得年轻有为。然而此刻,家族遭遇重创,他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他恳求道:“景川,你先冷静些。我们确实对不起瑶瑶,报应也已降临。尤其是她的母亲,如今精神崩溃,连我和儿子都不认识了。”
“医生说,她受到极大打击,且病情严重,唯有瑶瑶的针灸之术或有一线生机。然而瑶瑶如今已不在人世,这真是莫大的讽刺。”
陆煜城痛苦地继续说道,“瑶瑶曾施展针灸之术,助母亲出院。却不料母亲听信外人谗言,视她为灾星,间接导致她命丧黄泉。如今母亲再度精神失常,却已无人能救。这不是现世报又是什么?”
陆煜城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景川,我已下令全城搜捕凶手,誓要为瑶瑶讨回公道。我恳请你,看在我是瑶瑶父亲的份上,让我到她顾家祠堂祭奠一下我的女儿。请你成全我这个伯父的心愿。”说完,他深深鞠了一躬,尽显卑微。两个儿子看到父亲都如此这样,两人全部,和父亲一样,深鞠了一躬。
陆煜城,南城帝王般的存在,平日里如同皇帝般威严。但今日,为了女儿,他不惜低声下气,向一个富家公子哀求。
顾景川沉默片刻,终于开口:“你们随我来。”
他的声音冷漠而坚定,带着陆家的父子三人来到顾氏祠堂。
他将手中的骨灰盒轻轻放在灵位后,轻声道:“你们有话就在这儿说吧,但请保持安静。瑶瑶在世时,喜静不喜闹。”言罢,他转身离去,不再理会陆家的父子三人。
此刻的陆煜城再也忍受不住内心的煎熬,他猛地跪倒在陆芷瑶的灵位前,双手颤抖,声音哽咽。“瑶瑶啊……父亲对不住你,你一定怨恨极了父亲吧。你在陆家时,父亲竟未给予你应有的父爱。如今,父亲深感懊悔,若能时光倒流,我必将倾尽所有的关爱予你。”
他眼中闪烁着泪光,继续说道:“瑶瑶,你放心吧,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我知道你天性善良,因此我决定将陆家一半的资产用于资助孤儿院,并以你的名字设立一个基金会,这或许能为你带来些许慰藉。”
父子二人在祠堂内静默了许久,陆煜城几乎无法站立,最后是在两个儿子的搀扶下离开了祠堂。若是平时,顾景川或许会对陆煜城的遭遇感到同情,但此刻,他的内心却涌起一丝莫名的反感。
“景川,谢谢你让我和我的女儿单独相处。我们陆家父子三人就先不打扰了。若你有何需求,尽管开口。”陆煜城说完,深深地鞠了一躬,父子三人便离开了顾家。
顾景川独自回到祠堂,拿起陆芷瑶的骨灰盒,小心翼翼地抱着,生怕有任何闪失。他来到客厅,紧紧抱着骨灰盒,低声呢喃:“瑶瑶,我不知道你是否愿意见他们,但他们毕竟是你的父亲和哥哥。我未经你同意便请他们前来,你不要怪我。瑶瑶,今晨的新闻你看到了没有,那两个医生已遭天谴,并且那两名医生是血流而亡,我让所有伤害过你的人都付出代价。”
他深情地吻了吻骨灰盒。
旁边的“陆芷瑶”虽然此刻只是灵魂状态,但她将所有的一切都尽收眼底,不禁在旁泣不成声。她的存在让整个房间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许多。
在郊区的别墅里,陆婉歌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才苏醒过来。当她睁开眼睛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钟浩天。
她立刻蜷缩成一团,颤抖着声音说:“浩天哥哥,我看到了陆芷瑶,她也在这个别墅里。”
钟浩天紧紧抱住她,温柔地安慰道:“歌儿,这个别墅只有我们两人,没有别人的。你一定是太紧张了,看花眼了。”
陆婉歌朝着阳台的方向望去,忽然间又尖叫起来:“浩天哥,那件睡衣!”钟浩天抬头看去,阳台上确实挂着一件粉色卡通图案的睡衣,他也感到十分奇怪,因为刚才这件睡衣并不在阳台上。这件突如其来的睡衣让两人的心情再次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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