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哥……”张茂茂双臂抱膝,头在双臂间深深埋藏,闷声低唤。
“嗯?”庄秦盛应了声,不知是不是夜色月色面前的温泉水色齐作用,显得格外温柔格外性感,令人耳热心跳。
“……你是我初恋。”
“叮——”
“轰——”
触动爆点,蘑菇云腾空。
庄秦盛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听到张茂茂告白,顶多被他逼到躲无可躲点头应允。
久旱逢暴雨,他这片干涸的盐碱地滋润得有点儿过,愣洪涝泥石流了。此时此刻,心情已然无法形容。美,得意,苦尽甘来的心酸加狂喜,还有更多的惊诧晕眩。
呆望着张茂茂的……发顶,庄秦盛感到心跳快得快要跳不动,四肢冰凉,大脑麻痹,一切功能都好像丧失。自己好像不是活的,不是清醒的。
这夜色月色温泉水色,分明是梦境。张茂茂这梦中的人儿,明明近在眼前,却不能伸手去抓,怕一碰人就没了,梦就碎了。
静默,如此漫长,仿若穿越时空自远古而来。
“咝——”
香烟烫了手,庄秦盛在捻熄烟头的功夫确定了现实。
是真的,没跑儿,疼了。
“小祖宗,不带这么吓唬哥哥的,人吓人吓死人,这玩意儿……”
庄秦盛挠着脑袋,伦无语次,说都不会话了。结果,张茂茂似是羞到极致,起身要回屋。
脑子吓慢了,动作照样敏捷。
庄秦盛一把抱住张茂茂,不许他起来,不许他进屋,不许他挣脱,死命抱着。呼吸间全是混杂了张越越酒气的张茂茂的味儿。
闭眼,陶醉。
“可算等到这天了,死都值了。”
“嗯,你死去吧,死远点儿。”
“小没良心的,你舍得我死,我还舍不得让你守活寡呢!咱这新婚燕尔得庆祝……操!张越越这碍事的玩意儿……他要不是你哥,不是张越越,我他妈现在就捂死他,咱俩好洞房花烛。”
“松开,我不跟你干那事。”
“你不跟谁跟?柏拉图全是假招子,灵肉合一才是真谛。”
张茂茂想必不高兴了,一劲儿挣扎。好不容易到手的大宝贝儿气走可怎么得了?庄秦盛只好退让。
“好好好,咱按部就班。反正我都等这么久,不急这一时。”
好声好气又拍又哄,张茂茂终于不闹了。庄秦盛心里好气又好笑,心说这活祖宗果真是头顺毛驴,吃软不吃硬,哄得呛呛不得。
“你这要命的小祖宗,早知道让你吃醋管用,我就该招一帮小帅哥见天儿围着我转,气死你急死你,看你还给我拿不拿搪。”
“谁拿搪?我现在也没说跟你交,只是向你陈述一项过去的事实。你是我初恋没错,但不代表我现在还恋你。”
“行行行,你不恋我,我恋你,成不?瞧你这别扭劲儿的。什么过去现在?亏你不嫌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