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天万郑重其事,但只说了一句,即让张元敬月内赴流云仙城,有要事当面会商。
张元敬当即往见火鸦道人,让他先暂停参悟功法,代为主持玄元殿诸事,此去流云城,也正好将那几部前辈心得取回,供他参阅。
思来想去,担心天魔渊真人来袭,又道:“火鸦前辈,若大敌来袭,不能抵御,便放弃玄元殿,让所有人躲入玄元界中。想来,若是元婴真人,未必会强入界中,自陷狭小之地。”
这几年,他担心大敌上门,未曾入玄元秘境探查,但也知道此秘境中有不少险地,危险之时也可去避难。
火鸦道人见他说得慎重,当即应下,并笑道:“老道一辈子生生死死,不是迂腐之人,若有大危机,自不会抱残守缺,困死这殿中的。”
张元敬又至玄元殿,把郑元笃唤来,着他协助火鸦道人料理好殿中诸事。
郑元笃自是一一应下,末了却是期期艾艾说道:“殿主,裴,裴元简在禁殿中被关了三年,眼瞅着没几天好活了,是不是放出来,让他与师友告个别?”
张元敬眉头一皱:“原本看着还能活个五年八年的,怎地就要寿尽了?”
郑元笃小心翼翼地说道:“想来是临到头焦虑所致吧。”
张元敬一听,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什么临到头焦虑,只怕是被张元敬关押后心中愤懑所致。
人之将死,有什么愿望能满足的,当然要满足一下。张元敬不是不近人情的人,也不想做得太苛刻,与赵天歌结下仇怨。
但是,这节骨眼下,把裴元简放出来,若是闹出什么事来,不免让火鸦道人难办。
更重要的是,便将此人放出,其也回不了山门,若是强行上路,半路被天魔渊修士斩了,更没法与宗中和赵天歌解释。
沉吟良久,张元敬摇摇头:“先关着吧,待我回来再处置。我此去,最多半年,想来此人还能撑住吧?”
郑元笃动了几下嘴唇,欲言又止,最后却是陪笑道:“那就等殿主归来后再说。”
张元敬在郑元笃和季正英目送下,出了护殿大阵,于土中向东遁去。
一路上,算是轻车熟路,很快路过几个天魔渊修士据点。他抵近观察,确认没有异常,方才一路向东,飞往流云仙城而去。
自舒弥山至流云仙城,一共一百三十万里路,便不以御风车代步,以他的修为,也不需多少时日,便可抵达。
只是,为求稳妥,他尽量不在高空之中御剑飞行,而是借着山势地理遮掩,于晚间赶路。白日里,则以土遁之术在地中行进。
出了舒弥山二十万里范围,几乎看不到修士活动的身影。
一些灵气浓郁的灵山大泽,除了一些低阶妖兽,看不见妖丹境以上的妖物,更无结丹修士出没。
不过,当他靠近流云仙城三十万里范围时,渐渐能够看到飞遁的修士,其中不乏结丹境修士。
他也不急于赶路,接连追踪了几批天魔渊修士,现这些人竟都是赶往流云城周围的。
进入流云仙城二十万里区域后,看到的天魔渊修士据点便多了起来。外围尚是比较分散,皆在一处处灵脉汇集之处。
越是往仙城而去,据点越集中,但数量并不减少,在据点之外,还有一些是修士开掘的临时洞府,有的布有阵法,当是用来躲避和抵抗强敌的庇护之所。
张元敬撞见过几个落单的结丹修士,都比较机警,他只要稍稍靠近,便会被现,对方也不说先战一场,看能否打过,直接起遁法逃之夭夭。
唯有一次,他把碧睛狻猊兽放出,让其潜近突袭,拖住对方,方才拿下一人。
但是,因担心此人放出求援信号,引来众敌,他与猿十三一上去便下重手,没能掌握好分寸,直接将人给打死了。
数日之后,距离仙城不过十余万里路程,在山野之间出没的修士愈多起来,大多是两三个结丹修士,领着十几个、二十几个筑基修士巡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