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壮脸色煞白:“悍山,我也不知道花花会咬人……”
莫悍山一挥手:“强词夺理。田大壮,你现在带着她们的骨灰,赖在我这儿不走,你想干什么?田大壮,做个人吧。”
田大壮:“我没钱回家。悍山,你行行好,给我点路费,让她们俩早日落土为安啊。”
“我以后的日子也没着落,悍山,就让我在你这里,帮你打理农场。做个副厂……”
莫悍山突然冷笑出声:“田大壮,你可真会想,真敢想。”
“我这农场,不留狼心狗肺之人。”
田大壮:“……悍山,我可是你师傅,你可得尊师重道。”
莫悍山:“你是什么师什么道?阴沟里的老鼠,也配和我说话?圣亮,张哥,搜他身上,看看有多少钱。”
田大壮慌了,护住他的口袋:“你们干嘛,你们想干嘛?”
“我要找公安,找公安。”
那边吴圣亮掐住他的胳膊,张克礼和王宏杰摸到一个小手绢。
解开手绢,里面一叠现金,十元的五元的两元的都有。
还有一个存折。
存款两千多块。
莫悍山冷眼看着存折:“田大壮,你不是没钱嘛?”
田大壮:“这些都是我留着养老的。不能乱用。”
莫悍山:“田大壮,我已经给你老家打了电话,田彪很快就到。不仅田彪,你们族长也会来。”
田大壮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暗红。
“你、你过分了。你干嘛告诉族长!”
田彪来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族长。
他的事,太阴险龌龊。
是人都不会容忍。
更何况是内地那些被礼教捆绑了几千年的老者。
他,回不去了。
莫悍山淡漠一笑:“田大壮,他们都已经听说了你的丰功伟绩。而整个西疆桦林县的人,也都听说了你的事,知道你这个号农场的老师傅,竟然看着自己老婆被自己女儿活活咬伤。”
“田大壮,你要是还要脸,就给我立刻滚出桦林县。”
田大壮嘶吼了一声,突然蹲下抱头:“悍山,我也没办法。我也是被逼的。当时要是不关门,我也会被花花咬伤。我也想活啊。”
“能死一个,干嘛要死两个?”
莫悍山冷峻的眉眼冰寒一片:“田大壮,别装了。我不和你废话,赶紧离开我的农场。”
“你多待一分钟,我都嫌脏。”
他率先进了会议室,其余的人都跟着进了会议室。
哐当。
关上大门。
田大壮回到路边,缩在树下。
半天没动弹。
莫悍山沉默半晌,说:“王嫂,给他送碗热水,别让他死在我们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