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允棠简单收拾了个小包,她要莫悍山陪她去新华书店或者图书馆看看。
这几天莫悍山不忙,当然没二话。
他开了农场的小货车,载着欧允棠直奔县城。
大路两边的白桦树高高挺立,宽大的树叶在风里哗啦哗啦响着。
两侧都是农田,一片片的棉花田,一簇簇的大豆,一排排列兵一样的玉米,平坦的是地瓜和花生……
碧绿的西瓜,一个个圆滚滚的躺在太阳下面,反射出日光。
还有浅绿色的哈密瓜,椭圆形的,一个个的吸饱了水份,懒懒散散地躺在叶片下面乘凉。
一个个晒得黝黑的瓜农,扛着锄头,这儿站站,那儿看看,有一股农闲时节的松弛和悠闲。
欧允棠喜欢这样的生活。
多有奔头。
莫悍山说:“我们先去邮局看看有没农场的信。我给爸妈写的信,看看他们有没有回信。”
这个年代通信不方便,更何况是从一千多里地外的内地往西疆这边寄信。一封信一个月以内能安全到达已经算顺利了。还有那些辗转到别的地方,然后被其它邮局给退回来,重新安排送的,半年也拿不到。
欧允棠:“好,没问题。”
邮局是那种亲切的绿色,一排平房,简简单单的。
后院停着两辆邮政车。
几个工作人员忙着往后院里送几个大麻袋,里头应该都是信件。
两个女工作人员忙着整理报纸,一叠叠的人民日报,还散着油墨的香味儿。
欧允棠就很想看。
不过,她也明白,这年代的报纸,不是你想看就能看的。
你得有级别。
你得有职位。
所以,她看不到。
莫悍山去专门的柜台查看信件的功夫,欧允棠就看玻璃柜台里头的邮票。
她可知道,这个年代的邮票,到了几十年后,都是天价。
果然,玻璃台面的第一枚,最显眼处,是一套暗红色的邮票,面值分钱。
这是伟人的题词,是为了纪念中日友好的友谊而写的,后来被邮局做成邮票行。
在十九世纪末期,这么一联邮票被拍卖出八百多万天价的港币。
买,必须买。
不能买一张,得买四张。
第二格玻璃板上,放着几套普普通通的邮票,人物、民居、花卉那些,面值分的,分的都有。
欧允棠叫来工作人员:“同志,我要买这些邮票,每样帮我来四张。这套伟人题词的邮票,给我来八张。”
她恨不得把这一叠都买下来。
她这么一说,工作人员都抬头看她。
这姑娘,有钱。
人家写信的买邮票,基本上是需要几张买几张。
哪有她这样的,每样都要四张。
这是个年纪有些大的大姐:“姑娘,你可看好了。买了不许退。”
欧允棠笑着点头:“大姐,没错,我每个都要买四张,不会退。”
那大姐抿了抿嘴唇,没说话。
欧允棠瞬间明白了,她掏出来钱包放在柜台上。钱包鼓鼓囊囊的,里面都是纸币。
大姐一笑,放心了。
她小心地把几套邮票拿出来,每套都撕了四张,伟人题词的,撕了八张。
在她拿最后一套花卉邮票的时候,突然从那叠花卉邮票下面掉出来四张红彤彤的邮票,落在玻璃上。
欧允棠瞬间瞪大了眼睛。
老天爷,竟然是那张最着名的邮票。
红彤彤的喜庆。
全国山河一片红。
竟然是全国山河一片红。
这张邮票,在后世被誉为“珍宝”级的邮票,一版五十张可以卖到一千万。
现在,面值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