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里察觉到那只小手往外抽,他就默默用了点力气,握紧。
那只手不动了。
“背上的伤好了嘛?”
他问。
丁丛笑一愣,咬了咬嘴唇:“没好。”
八千里急了:“怎么会没好,我半年前去问过那个医生,说你应该没留疤。”
他盯着丁丛笑,甚至伸手去扯丁丛笑的衣领,要看一看她的伤。
急得,额角隐隐出了小小的汗珠。
高大的身躯,也倾过来,歪了脑袋去看她的脖子。
他的鼻息,带着清淡的肥皂香;他的洗水竟然是黄瓜味儿的,特别清新。
丁丛笑看到他凑过来,赶紧往窗边躲,八千里低声说:“我看看,能不能治好。”
丁丛笑一双大眼睛,明亮清澈。
她突然一笑:“骗你的。”
这样一笑,如同三月的迎春花,娇美,俏丽。
八千里心头激动:“你……”
丁丛笑问:“你还特意跑到京城问医生?”
八千里咽了咽口水,索性说道:“嗯,上学期我去京城考试,顺路就去问了问。人家还记得你。”
丁丛笑就说:“说句实话很难嘛?”
八千里面红耳赤:“……我、我特意过去问的。”
“为什么?”
“……担心你。”
丁丛笑沉默了一会儿,其实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
飞机冲入云层,八千里把窗帘拉下来,弄得光线有些暗。
“丁同志,我函授本科毕业,拿到了毕业证书;我挣了些钱,能养得起老婆孩子。”
“玫瑰园的前途很好,我应该能挣到更多的钱。”
“所以我、能不能追你?”
他嗓音很低,贴着丁丛笑的耳边说话。
丁丛笑心里头一万个十万个答应,如果不是在飞机上,就要跳起来打滚了。可她也很娇羞,只低头,用手指在八千里的手心里乱划拉。
八千里手心很痒,不禁抬手,牵着那捣乱的手,亲了亲手背。
丁丛笑脸几乎要爆炸。
这人,可真大胆。
她,好喜欢。
八千里等了一会儿,没看到丁丛笑反抗,顺理成章地把手握起来放在肚子上。
揉一揉,团一团,再轻轻地捏一捏。
他心花怒放。
飞机冲出云层,机舱亮堂了。
八千里看了看丁丛笑。她的脸比小宝的脸色还要粉嫩,根本不敢看他。
空姐推着餐车过来:“同志,请问您喝点儿什么?冰橙汁、茶、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