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接连被针对,无端受委屈被羞辱,胤禛不禁起了疑心。
这圆明园的几个月,从诬陷华妃羞辱妃嫔取乐,到嫁祸华妃推沈贵人落水,接着又是年羹尧被揭贪腐。
回宫不过两月不到,太后又严惩华妃行事不端,如今又是蜀锦局以绣样羞辱华妃。
桩桩件件,看似毫无关联,却事事都冲着年家华妃而来。
胤禛眸光冷沉,实在不得不怀疑这事件背后是否有人暗中作梗,一心离间华妃年家与自己的关系。
若不是有人刻意为之,每件事都没有关联,难道华妃就真的如此招人嫉恨了吗?
这短短登基一年多以来,华妃行事虽还是乖张了些,但实在未有什么出格的地方。
相反华妃比之从前在王府,沉稳谦卑了许多,连与母家都划清了界限,极少往来,到底什么样的人会打华妃的主意。
“皇上,夏邑的密报到了。”苏培盛将刚刚收到的密报呈上,便退出了养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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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默然看完密报,连日来的监视,尚书府内一切正常,隆科多和李四儿的行踪也是规律有迹可循。
上次孙竹息入府先拜会了老夫人,而孙竹息为全太后关怀之意,这隆科多的正妻又是这老夫人族中的侄女,自然也前去探望了久病卧床数年的嫡福晋赫舍里氏。
李四儿作为当家理事的女主人,自然是随侍在孙竹息身侧,两人对话也倒寻常客套。
只是临行前,孙竹息还是替太后传了话,无非是训诫李四儿谨言慎行,无召不得随意入宫。
一切平稳,或许真的只是太后单纯厌恶李四儿和赫舍里氏,太后同隆科多毕竟也从无明面上的往来。
午后胤禛正批着折子,因心头乱如麻的猜测,在拿过一封封奏折之际,那揣测的目光流连在那一个个官员名字之上。
“皇上,莞贵人差人送来一盅虫草药膳汤,说是秋凉皇上政事辛劳,更该滋补身体。”
苏培盛端着食盒入殿,今日皇上因为华妃娘娘受了委屈不大痛快,这送汤来的是碎玉轩,苏培盛倒是十分殷勤。
这莞贵人到底同旁人不同,皇上心情再不好,也都会给莞贵人面子。
“给朕呈上来吧。”
胤禛闻听是莞贵人送来的,倒也有心要尝一尝。
数日前自己过碎玉轩而不入,还未曾给过她一字半句的安慰,不待自己去找她,她到底还是记挂着自己。
入夜胤禛便去了碎玉轩,莞贵人一袭清丽柔婉的家常打扮,透着婉约灵动的气质。
“夜里凉,也不多披件衣裳,还开着窗。”
胤禛入殿便扶起莞贵人,携手坐在暖榻上,两人相对而坐。
莞贵人轻笑着,拿起剪子轻轻将烛芯修剪,那荧荧烛光衬得她愈加温婉动人。
“臣妾正读倒‘巴山夜雨涨秋池’,想起前些日子皇上说起王爷在蜀地游历,倒是这巴山夜雨之景甚美,才能安慰旅途困顿,嫔妾便推窗遐想一番,还真是羡慕王爷能四处走动呢。”
“是了,你我对着京都的晴空共剪西窗烛,而蜀地却多雨,虽美景甚多,十七弟也实属辛劳。”
胤禛朗声道来,莞贵人看向自己的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怎么不叫人魂牵梦萦。
“王爷为人洒脱不拘,但为了皇上的事还是不劳辛苦,四处奔走,皇上该加赏才是。”
莞贵人说着又接过浣碧送来的燕窝,亲自递至胤禛面前。
胤禛却是垂眸,微微蹙着眉,他眸光冷然,手中的手串轻捏着久久沉默。
莞贵人察觉到皇上似有怒意,不觉心头一凛,想必此话自己虽说得隐晦,但皇上依然还是不那么高兴,或许是气自己不该随意左右皇上赏罚之事。
“嫔妾失言,嫔妾不该置喙皇上赏罚下臣之事,是嫔妾逾矩了。望皇上宽恕嫔妾无知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