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晨风面无表情的说道:
“可这里是左函军镇,是雍州北境,我们的身后就是雍州数以万计的百姓。
耿叔,咱们晨字营钉在这,还能让那些乡勇随我一战,我们一走,便是兵败如山倒,左函军镇势必会在顷刻间崩塌。
到时候燕军从左函军镇入境,奇袭函荆关,北境防线土崩瓦解,败局再也无法挽回。
唯有死守,等待援军!”
“援军?”
耿逸苦笑一声:
“怕是不会有援兵了,所有的狼烟都点不着火,我们派出去的斥候全部被截杀。
只怕函荆关还不知道这里遇袭。”
不知怎的,晨风先看了一眼京城的方向,然后才看向血雨腥风的战场:
“若是没有援兵,就为国尽忠吧~”
……
“杀啊!”
“当当当!”
“噗嗤噗嗤~”
从黑夜到清晨,左函军镇的喊杀声彻夜未停。
但大雨停了,取而代之的是满目血色,全场死尸。
有了晨字营拼死力战,那些乡勇新兵们也壮起胆子,与燕军鏖战。
勇气是有了,可终究是劣势一方,战力不济,大批步卒惨遭屠杀,雍州卫一败涂地。
起起伏伏的丘陵地形中躺满了凉军将士的尸体,北燕战马往来驰骋,手中弯刀可以肆无忌惮的收割人头。
随着天色逐渐明亮,燕军终于显露出了真容。
他们兵力其实不多,五六千人的样子,但除了少部分登山攻营的步卒在,剩下的乃清一色骑军精锐。
领军而来的是一直未曾露面的驻朔州将军:
扎木苏。
“那儿是谁在领兵?竟然能支撑到现在。”
扎木苏的目光一直盯着不远处的一处小战圈,约莫两百号雍州卫士卒在那儿抱团抵抗,也是眼下整座战场仅存的几支有余力奋战的凉军。
“回将军,看军旗应该是雍州卫晨字营主将兼指挥佥事,晨风。”
“晨风?”
扎木苏面无表情的说道:
“就是那个雍州卫的年轻俊杰吗?在本将眼里不过是无名鼠辈罢了。
去,全部杀了!”
“诺!”
“将军令,一个不留,尽数斩杀!”
一波波燕军不断的冲击着那一小片战圈,这是长枪与弯刀的血肉搏杀。
这里全是晨字营的士卒,他们从骑战打成步战,能坚持到现在的无一不是军中悍卒,也是晨字营的精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