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兵,你有何话说?”
顾思年面无表情地弯了弯腰:
“大人,卑职确实是京城而来,但不是王府的伴读书童,而是无家可归的孤儿,自幼逃难,流落到凤川县。
这一点凤川县令陈大人可以作证。
至于卫大人手中的人证物证是从哪里来的,卑职就不得而知了。
我只能说,皆是不实之言!
请大人详查!”
顾思年面色凝重,看不出什么慌乱之色,脸上带着一种被诬陷的愤怒。
光看这个表情,真像是被冤枉的。
“呼~”
听到顾思年反驳,葛靖心中微微松了口气,若他直接认罪,就是死路一条。
顾思年又不傻,这种事一定要死咬住牙关不松口。
“大人!”
卫湖朗声道:
“人证物证俱在,岂能靠他一句话就是无罪?
平陵王一案朝堂震动,陛下盛怒。
大人可得小心慎重的查一查啊,莫被有些人给骗了。
万一不幸被牵扯到逆案同党里,大家都得倒霉。”
这下葛靖是真犯了难,一边证据确凿,一边死咬着自己无罪。
到底听谁的?
反正不管怎么问顾思年就只有两句话:
诬陷!
葛靖只得询问起旁人的建议:
“几位大人怎么看?”
这次游峰没有站在顾思年一边了,而是沉声道:
“葛大人,卫大人手里的证据倒是清楚明白,应该就是真相。
末将乃是琅州卫总兵,身上担着千万干系。
若真是牵扯谋反大案,即便再有领军之才也不能用了。
下官建议,去顾思年兵权,抓捕下狱,上报兵部,等待旨意!”
顾思年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明白了,他全都想通了。
怪不得前些天自己麾下三营兵马都被调去了前线,合着从那时起他们就在谋划今天这一出了。
游峰担心那几营兵马听闻消息,强行闹事,所以只给他留了一个凤字营。
而寿字营回来的目的只有一个,盯住凤字营!
从头到尾连起来看,今天这是游峰与卫湖联手,文武两边同时对自己发难!
蓄谋已久啊~
慕晨沉终于忍不住了,急忙站出来说道:
“葛大人,下官觉得就这么定罪实在是过于轻率!
前面的事先不说,单从顾将军担任凤川县典史开始,推行租田令、率领民夫增援前线、后又大败燕军。
这桩桩件件都有功于国家、有功于社稷。
这样的一位文武全才,单凭一些不知来历的人证和供词就要抓起来,岂不是笑话?
眼下更是燕军犯边的紧要关头,抓了顾将军不成了亲者痛仇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