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呵呵笑道:“这可是官家分的地,要是忙不动明年的租金可就没着落咯~”
“听说县里推行了租田令。今年收成咋样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慕晨沉就把情况了解的清清楚楚:
这位老汉以前是乞丐,整日靠乞讨为生,今年年初沾了租田令的光,分了这十几亩地。
一整年忙下来不仅还了上一年的租金,更是有了下一年的口粮。
现在整个人干劲十足,嘟囔着照这么下去还能过几年好日子,无意间还提到了顾思年,直呼是个好官。
顾思年茫然的看着慕晨沉,始终不懂慕别驾的用意。
慕晨沉放眼这一大片田地问道:
“年初的时候,这还是一片荒地吧?
是你顾典史的一纸租田令将这儿变成了农田。”
顾思年轻声道:
“荒着也是荒着,这么好的地不种点粮食浪费了。”
“呵呵。”
慕晨沉轻轻一笑:
“你知道凤川县今年交上来的税赋有多少吗?”
“不知。”
顾思年很诚实的摇了摇头,自从入军之后凤川县的事他就不过问了。
“两成,比往年足足多了两成。”
慕晨沉竖起两根手指,喃喃道:
“去年年景不好,琅州下辖数十县基本都没什么好收成,倒是以往不声不响的凤川县异军突起,不仅不减产,更是比往年多出了两成。
而这,全得益于你的租田令。”
“慕大人,我可不敢贪这份功。”
顾思年赶忙说道:
“那都是县衙上上下下的官吏们忙出来的成果,跟我没关系。”
“行了,你就别谦虚了。”
慕晨沉从地上抓起了一捧土:
“老夫起初看到各县统计上来的税赋是以为是看走了眼,后来才发现是你的租田令起了作用。
年纪轻轻有这般才干,不容易啊。
琅州的荒地又何止凤川县这几千亩,你说若是能在整个琅州推行租田令,是不是能大大提高各县税赋?”
顾思年明白了,合着慕晨沉今天是为了租田令来向他取经了~
顾思年犹豫了一下问道:
“实话实说吗?”
“你这个混小子。”
慕晨沉笑骂道:
“要是想听假话,就不喊你来了。”
“咳咳,慕大人,推行租田令确实利国利民,可却会在无形中侵害大户和商贾们的利益,使他们眼红。
若是这一块处理不好,怕是会引起动荡。
当初区区一个凤川县就惹出了不小的麻烦,更何况整个琅州有这么多县,这么多有权有势的世家大族?
他们的根基远非凤川县那些小人物可比,若大人真要全境推行租田令,想必那阻碍会非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