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第五啊第五,你还真是有一套,今日父皇完全把逆党一事抛之脑后了,脑子里想的全是燕人的细作。
一桩平陵王府自杀案变成了燕人细作案,那个王竹鸣更是被当场革职、全家流放,你是没看到临走前太子那个脸色黑的,啧啧,咱们硬是让他吃了个哑巴亏。”
“哈哈,痛快啊!”
尘风笑得合不拢嘴,朝着第五南山直竖大拇指。
今天上朝他最担心的就是皇帝因为平陵王一案大发雷霆,然后又因流言一事牵连顾思年,导致顾思年最后丢了王位甚至是兵权。
没曾想最后所有人包括陛下的注意力都放到了燕人细作身上,更没想到被革职查办的会是一个左军留守司的指挥使,顾思年王位的事是只字未提。
“呵呵。”
第五南山轻轻一笑:
“东宫与太傅府那边打得什么主意我门清,他们想的是借平陵王旧部自杀,制造流言,重提多年前的大案,从而引起陛下猜忌顾将军。
假如我们要力证顾将军是清白的,或者说证明平陵王府死的那些人并非逆党,那就陷入了司马老贼的圈套。
这种事只会越描越黑,陛下的疑心也只会不断加重。
相反,咱们要做的就是转移陛下的注意力,改变这件事的本质。
而燕贼出没于京城,甚至威胁到京城的安危就是最容易让人注意、也是最容易让陛下震怒的事情。”
“说得对啊,还是你小子脑子好使。”
尘风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随即接着问道:
“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让我制造谣言,说顾将军拥兵自重,藐视国法甚至贪墨军饷。”
“很简单。”
第五南山悠哉悠哉的翘起二郎腿:
“平陵王这个案子冒出来,不管有没有人提,陛下肯定会把平陵王与顾将军联系在一起,都是手握重兵的武将,也都立下了赫赫战功,心生怀疑是很自然的。
如果满朝传颂的都是顾将军的功德,陛下的疑心病只会更重,且会深埋在心底,不知道何时会爆发出来。
京城流言四起,恰好给了皇帝一个质疑顾将军的机会,等流言越传越离谱,越传越荒唐,传到压根没人会去信的时候,陛下的心反倒会安稳下来。
到最后陛下在意的已经不是顾将军是否用兵自重、藐视国法了,他想的是这些流言从何而来?是否有人在背后捣鬼。
你要知道,陛下疑心的不仅仅是手握兵权的边军大将,还有那些背地里结党营私的朝臣。”
第五南山的眼眸中闪烁着精光,好像已经把当朝陛下看了个透。
“我明白了!”
尘风一拍大腿:
“这个时候就可以引出燕人的细作了,彻底转移父皇的注意力!”
“聪明!”
第五南山反过来朝尘风竖起了大拇指:
“殿下一点就透,哈哈。”
尘风抱着膀子问道:“你说的这些我都能理解,但这些燕人细作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怎么就这么巧。”
“呵呵。”
第五南山漫不经心地喝了口茶,诡异一笑:
“他们哪是什么燕人细作,那是我从北荒带进京城的燕军战俘罢了。”
“燕军战俘?原来你让宁铮藏在城外的就是这些人!”
尘风瞳孔一缩,不可置信地说道:
“难不成你提前一步料到会发生这种事,从北荒过来的时候特地带了燕军俘虏?”
“那倒也不是,随身带着,以防万一罢了,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