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粥熬好了送过去之后,徐韫她们没有去过多打扰邓大娘他们。
毕竟出了这样的事情,其实谁也不希望外人过多的参与。
况且,骆源本身也有些无法接受现实,更不想看见陌生人。
邓大娘强打着精神道了谢,又把铁牛暂且托付给徐韫,只是说了两句,她的眼眶就又红了。
徐韫看着邓大娘这样,心里也不好受,轻声宽慰两句,便带着空碗回去。
回去之后,她们就开始收拾宅子。
这宅子空置了也不知多久,虽然粗略打扫了一番,但依旧哪哪儿看起来都是需要收拾的。
谢婉清负责屋里家具,徐韫扫院子,顺带带铁牛。
红玉则是收拾厨房和杂物房。
前任主人走的时候几乎将所有能带走的东西都带走了。
只剩下一些大件家具没有带走,所以宅子里床,桌子,柜子都是有的,擦拭干净,铺上自己带来的被褥,就可以入住。
就是一些锅碗瓢盆,还需要回头自己去买来。
三间正屋,最中间的用来做待客厅,左边的谢婉清住,右边暂且空置。
东厢房三间屋是徐韫的,左边那间用来作卧室,另外两间没有隔开的,就做成书房和琴房。
书房是徐韫自己提的,但琴房则是谢婉清提的——抚琴焚香,乃是陶冶情操的事情,士族都喜欢的。
谢婉清认为,她们现在虽然落拓,但别人有的,徐韫也要有。
徐韫没反对,她有图书馆,最好是不同任何人住,这样就不至于现她的异常。
而且,她要多存书,抄书,将来一个书架未必够用,到时候再把琴房也改成藏书房正好。
至于红玉,就住在了西厢房。
西厢房靠大门那边做了灶房,中间那间用来吃饭,再旁边的一间,就作为她自己的卧室。
这样一安排,倒正好了。
至于空的那间房,谢婉清也有了计划:“到时候看看能不能买两台织布机,我和红玉没事的时候,也能织布。”
布织出来,就可以卖钱。
徐韫没有意见,红玉也高兴:“其实我像以前一样,睡小踏就成的。”
作为侍女,红玉一直都是没有自己的卧室的。要么睡外间打地铺,白日把被褥收起来,要么就是干脆在屋里床边踏脚的小踏上裹着被子睡。
徐韫笑了笑,轻声道:“以前在道观,一共就三间屋,不得不委屈你,现在有条件了,自然不用那样了。”
还有一句话她没说出来,那就是,从汝阳城逃出来之后,名义上,红玉虽然是侍女,但其实和家里人有什么不同?
红玉的手搓了搓,脸上绽放出笑来,仰头在屋里看了一圈:“咱们以后,只剩好日子了。”
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
谢婉清也看了一圈,神色却是复杂很多,但她脸上的笑容也很灿烂:“是啊,以后咱们再也不用过从前的日子了。咱们手里有钱,还有房子……”
想到从前那些日子,谢婉清也红了眼眶,说不下去了,她心里自责地想:如果当初,自己能够果断些,小时候就带着阿韫走,阿韫就不用受那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