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你们这种蠢货也救,没能力还爱逞英雄,死了也是活该。”陆淼平等地攻击每一个人,觉得月梅愧疚的样子看起来格外恶心,“你在这儿装什么好人呢,人也被你们杀了,你还委屈上了。”
“淼淼。”时错落这人心软些,拉了拉陆淼的袖子,示意她不要说了。
陆淼抬头看着比自己还高出不少的时错落,表情凶巴巴的:“淼淼也是你能叫的?”
时错落连忙点头哄着:“会长大人,你别生气了。”
害,其实这小孩儿心地挺好的,只不过脾气暴躁了那么一丁点而已。
没关系的,只要他细心地照顾,肯定会慢慢弥补她的童年创伤的。
如果江祁安能听到时错落的心声,肯定会吐槽一句:麻烦你撤一下滤镜,谢谢。
但江祁安没有读心术,他还在努力盘问月梅:“你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吗?”
月梅眼神躲避了一下,最终破罐子破摔道:“我知道,我还知道你们也会死。”
“墨韵他回来报仇了,我们早就现村子里多了一个只能进不能出的阵法。村里懂行的老人说这是死阵,杀够八十一个人才会关闭。被死阵关住的人,灵魂不能转世,永世不得生。”
这墨韵小道长性子还挺泼辣,人家要他一命,他直接让别人祖祖辈辈不入轮回。
还真是位一不做二不休的狠角色。
能摆出这样的阵法,怎么说也是个少年英才,只可惜看走了眼,英年早亡啊。
大概的事件走向清楚了,但仍有一些小细节没有落实,月梅恐怕是不清楚。
江祁安叹了口气,问道:“你是否说出了全部的实情?”
月梅嘴角都咬出了鲜血,只说了一个字:“是。”
话音落,她衣服上粘着的黄色符纸化作一团火焰飞走了。
江祁安无奈地歪了下头:“看来有人说谎咯。”
时错落心态乐观:“没事,我们也已经知道很多了,不是才第二天吗,别灰心。”
江叶林朝江祁安勾了下手:“走了。”
……
回到大壮家,江祁安先进屋确定了何婉月的安全,然后又和她分享了一下今天的线索。
何婉月端着水杯,眼中的光明明灭灭:“杀够八十一个人才能关闭……你们觉得建飞那天说的,还差五个人小桂花就能复活了,是什么意思?”
“人死不能复生。”江祁安脑海里闪过自己躺在血泊里的画面,“我觉得建飞可能是被墨韵骗了。”
江叶林摇了摇头:“人死不能复生是我们以前的说法,现在可不一定,李求索死了不是又活了?”
何婉月觉得也是这个道理:“难道建飞还真有什么办法能复活小桂花?可是他自己都已经死了,就算救活小桂花,谁来照顾她呢?”
“有时候爱也并非面面俱到。”江祁安其实还挺能理解建飞的心理,“他肉身已死、灵魂残缺,已经不能算是一个正常人了。”
“恐怕他这样面目全非的时候,也只有一个想让女儿活下去的念头,管不了那么多了。”
爱没有客观标准,旁人无法评判一份爱的价值与好坏。
但无可否认的是,这或许是建飞为人父母,爱女儿的方式吧。
众人又陷入了了沉默,何婉月换了个话题:“谢如风被强制脱离了,也算在这八十一个人里面吗?”
杀够八十一个人才能关闭杀阵,难怪如画村还会招揽游客,恐怕村长早就知道这件事情,是特意找人替死的。
“应该算吧。”江祁安应了句,心情有些沉重,“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无论他们怎么想,怎么做,黑夜还是准时到来了。
今天的夜晚比昨天的更冷了,秋风萧瑟,三人对坐着,精神牢牢地紧绷,谁也没有睡意。
月上中天,本该安静的夜晚,开始响起纷乱的脚步声。
繁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再仔细听好像还有什么在嘶吼。
幸亏他们三个人胆子都还算大,要是沈应秋在这里,恐怕又要吓得往人家怀里钻了。
江祁安透过窗户往外看,夜色如墨,什么也看不到。
而就在此时,规律的敲门声又响起了。
一下,一下,又一下。
缓慢而持续,伴随着长指甲刮墙壁的声音,听得人心里慌。
仿佛这敲门声不是敲在门上,而是他们心上。
江祁安想到月梅说的,大黄牛挨家挨户敲门的事情,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如果墨韵力不能敌,那黄牛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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