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昊洋震怒,“你们反了,还敢狡辩!”
“我们若撒一句谎,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对,若有一句谎话,我们出门就被马车撞死,过河被水淹死!拉屎跌进茅坑被熏死!”
……
赵云舒在心里憋笑着摇头,不至于不至于……
但村民觉得毒誓很有必要!
有大人在,就好像给了他们足够的勇气,个个都敢跟朝廷命官反驳两句。
“你们胆敢在皇上面前脸不红心不跳的大放厥词,脑袋不想要了!”
“皇……皇上?!”里正浑身一软,不敢置信瞪着赵云舒。
众村民也跟吓傻了一样,许久都没有动作,但若细看,就能现他们卑微的眼中已噙满泪水。
坐在大堂之上的真是大越国皇上,真是大赦子民的皇上?!
他们真的有救了!
赵云舒深知刘昊洋的拒不承认,是以为她没有证据能证明救济粮之事与他有关。
也不再浪费时间,从怀里掏出了账册和两兄弟的书信往来,一并扔到对方脚下。
“好好看看,这些是不是你的字迹。”
写满字的白纸洋洋洒洒轮到自己面前,刘昊洋只看上一眼,便知道这些都是跟张恒秘密往来的书信。
他不是说过,关于救济粮的书信阅了之后必须销毁吗,那这些怎么回事,张恒到底怎么回事!
蠢货!无可救药的蠢货!
还好写信之时留了一手,言语间足以证明张恒为主谋,他只是被利益蒙蔽了眼睛的帮凶。
得亏张恒痴傻,不然他也没有了活路。
还有十多本不知真假的账册明晃晃摆在眼前,他心头十分没底。
曾告诫过张恒,账册需做阴阳两种,阴放在暗处,阳放在明处……
可扫过眼前这些,他怎么觉得阴阳都有!
这时,张恒踉跄跪着走过来,一把拿起书信和账册,不敢置信赵云舒真的找到了。
察觉到身边要吃人的寒冷目光,他猛地抬头,恐惧地朝刘昊洋摇头,“表哥,不是我,这些我明明都藏起来了……”
“闭嘴!”
刘昊洋双目猩红,被眼前蠢人刺激得快控制不住想要杀人,好在及时用牙齿咬破唇中皮肉,等铁锈味充斥着整个口腔,终于找回了一丝神智。
可越隐忍,越让刘昊洋看起来更加嗜血狠戾,下一句话几乎从牙缝中挤出来,“我不是告诉过你要销毁吗!”
“表哥,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
从堂上传来声音打断两人私语,赵云舒眉眼柔和,看向两人的双眸温和平静,“有什么话不能当众解释,刘知府,看过书信之后,说说你有何想法?”
刘昊洋埋头努力遮掩目眦欲裂的黑瞳,但袖中攥紧的拳头却在提醒着他,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破罐子破摔,同归于尽。
但在这之前,需得做最后的挣扎,万一成功了呢。
“回皇上,此事全然是张恒主张,下官被他威逼利诱才酿成大错,为了挽回损失,下官愿以十倍救济粮补偿给百姓,还请皇上能饶下官一命。”
张恒一脸震惊,“表哥!明明是你指使我……啊!”
话还未说完,就被刘昊洋一拳捶飞一丈远,后背狠狠撞在柱子上,痛得他龇牙咧嘴。
可身体上的痛远远不止心里受的伤,远远不及即将劈下来的重罪!
张恒捧着胸口一脸受伤失望,“表哥,你、你为了活命竟然如此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