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身形一晃,狼狈闭上眼睛,迟迟没有作出决断。
“荣县的律法中,的确有私奔陈塘一说,县令向来刚正不阿,恐怕要忍痛割爱了。”
“唉,付小姐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怎会如此糊涂啊!”
“谁说不是,世上好男儿这么多,偏偏看上那个小白脸,真是可惜了这么好一姑娘。”
……
见大家又在交头接耳,没有说情的意思,赵云舒不禁插了句嘴,“我可问问姑娘,你们是在何时私奔出逃?”
“今晨,怎么了?”
付娟沮丧地抬起头来,望着赵云舒的眼神如黯然失色的夜明珠,了无生气。
赵云舒不答反问,“可有人看见?”
“车夫看见了。”付娟虽不知道对方想干什么,但那语姑娘气里并没有恶意。
她问可否有证人,难道事情还有转机?
想到这里,她的眼神晃了晃。
“他在何处?”
付娟转头注视着父亲。
付县令安抚地瞥了她一眼,随即疑惑地看向赵云舒,“车夫已被本县令关押了起来,这位姑娘,你究竟小说什么?”
赵云舒顿了顿,转身面向人群。
“你们之所以容不下两人私奔这件事,无非就是觉得他们清白已不再,而对县城造成了恶劣的影响,可若两人清白还在呢?”
“……”付县令眼前一亮,对啊,只要没有失去清白,娟儿就不用陈塘了!
付娟也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泯灭的光又燃了起来。
她的清白的确还在。
再如何喜欢刘识,尚也知道成为了真正的夫妻,才能行夫妻之礼的道理。
赵云舒此话一出,全场又再次沸腾了起来。
多双眼睛在赵云舒身上打转。
“这位姑娘说得有理啊,清白还在,便不算失去贞洁。”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吧?”
“大家不要浮躁,县令会给大家一个交代,都安静下来。”
……
杂音渐渐消散,众人的目光再次落在付县令身上,想看他如何判。
可刘识等不及了,他想要活,不想去送死!
“我没有碰她,真的没有碰她,不信草民的话,县令可找车夫质询。”
付县令白了他一眼,吩咐身侧师爷,“师爷,去把车夫押过来,看看他怎么说。”
师爷恭敬地鞠了一躬,“是,下官这就去。”
转身离去。
很快,衣裳散乱的车夫被带了上来。
车夫许是被吓着了,眼神飘忽不定,神志看上去也不太清醒。
“草民叩见大人。”
“你好好回忆回忆,刘识和付娟一路上可有亲密的行为?”
车夫微低着头,当真认真回忆了起来。
赵云舒此时拉着梁英退到人群中,认真听着县令审案。
不得不说,这位县令是位好官,更是位好父亲。
“回大人,他们二人一路上都十分紧张,频繁地东张西望,像是在躲着什么一样。两人除了肩膀挨着一起,并未有过于亲密的行为,那种状态下,也来不及有个什么……”
付县令声音急切了起来,“你可看清楚了?”
车夫整个身子匍匐在地,“回大人,草民不曾说谎。”
“好好,既然如此,他们二人死罪可免,大家可有意见?”
付县令一激动,便迫不及待当场下了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