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来日方长,总有机会的,这事儿不会善了。”身边大宫女如南轻声劝着。
她不到三十的年纪,长着一副机灵样儿,是之南杖毙后新提拔上来的,皇后给她改名如南。
平日里主意最多的就是她,察言观色的本领不一般,来到皇后身边不足两月,就将皇后哄得服服帖帖,对她的话无一不信。
“话是不错,但本宫忍得憋闷。”皇后咬牙说出憋闷二字,眼底又现猩红。
殿中婢女、奴才吓得大气不敢喘,身子哆哆嗦嗦。
“娘娘,今日府上来人说,大姑娘不太好。”
如南委婉转移话题,只说简舒瓷不好,不提残废简鸿,皇后本就心烦,她才不会啰嗦些多余的找不自在。
“怎么说?”皇后注意力果然被调动过来,放下手中茶盏看着如南问。
如南朝殿里的婢女、奴才挥挥手,大家迅退出。
“说神志不爽。”
皇后垂眸寻思。
如南小心翼翼地瞧着皇后,又说:“娘娘,奴婢进宫前,乡下家里姐姐也得过此症,哎”
皇后听着如南叹息,心沉了沉问:“如何了?”
如南伤感道:“治晚了,一直疯癫,父母去得早,家中姑姑照看着。可这人是长了腿儿的,家里人得谋生计,哪看得住?丢了一阵子”
停顿稍许,她才说:“后来,下游邻村在河里现的,尸体都泡得不成样子。”
皇后沉默了。
简舒瓷自小常住在宫中,不是她亲生的可算半个女儿,想着两日前见她还笑逐颜开,今日就疯癫不治了,皇后心里有些难受。
如南谨慎瞧一眼,安慰道:“大姑娘金尊玉贵,必是有福之人。再不济,就请道士算上一算,奴婢那姐姐就是算晚了,邪入本体,不然定能好起来。”
皇后眸光一滞,恍然想到说:“如南,明日你去简家传本宫的话,将瓷儿带到清玉观见见玉清大师。”
“是,奴婢明日一早就去,娘娘切莫操劳,伤了身子。”目的达到了,如南及时关切,以免皇后疑心。
媛庆宫
媛妃被宫女扶着坐在榻上,后面跟着燕景宥,婢女端上茶盏退下。
“宥儿,是心仪忠勇侯嫡女的吧?”媛妃端起茶盏问。
燕景宥坐到榻另一边,端起茶盏安静喝着。
不否认就是默认,媛妃语重心长道:“你若早些说,也不至在月宴上与皇后争相。”
进宫二十几年,她已有自己的根基,皇后想动她并非易事。
她只是觉得愧对燕景宥,孩子有心悦的姑娘,她这个做娘的一无所知,何谈关怀,实不该这般粗心大意。
燕景宥苦涩摇头,对萍水相逢的女子产生情愫,也是自己始料未及的。
“现在说这些亦是晚了,幸好你与她没多少交集,就忘了吧。”媛妃语气淡淡,心里却在担忧。
燕景宥其实是个重感情的孩子,只是生在皇家,自小经历扶高踩低,人情冷暖,使他不会轻易付出真情实感。但男女情感很多时候都身不由己。
“嗯。”燕景宥沉闷应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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