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受伤的消息晌午就传出去了,下晌全无讯息也就算了,子时已过,仍丁点儿动静没有,这不是羽堂主的脾气。
焰烈蹲在一枝树杈上越想越觉得反常,想着阁主在摄政王府是安全的,焰烈朝另三人打个手势,返回九州商会……
焰烈是个做事谨慎的人,他隐在暗处瞧着商会正门关了,里面没什么异常声响,才纵身从房顶进入三楼。
不仅羽凌风不在,冰凌也不见,整个三楼安静如斯。
出什么事,堂里的人都出动了,最不寻常的是阁主一无所有。
只有一个缘由,事情紧急到来不及传讯。
焰烈掩紧窗门,走近茶桌,桌上满壶的茶未喝已然冷透。他按动茶桌下方机关,雅阁里半面书架打开,里面有火光照明,焰烈走进去。
蓝色羽信器中是未阅消息,器内仅有的一个信卷,这是他晌午传的,上面有他的印记。
就是说,羽公子他们是晌午前行动的。
焰烈箭步到木格前按动机关,上面一本书打开,里面装的都是已阅过的不待之要事。
今日的只有一张,焰烈看着字条上的内容大惊失色……
天边露出鱼肚白,昨晚服药后安睡一夜的云瑶霍然睁眼,隔着床幔说:“去看看。”
“嗯。”衣容飞快跑上阁楼。
“羽公子,怎么这个时辰来了?”衣容眼神疑惑,但他腰间是真的玄晶扇。
“见了姑娘再说。”
“慢着,你不是云玖?”衣容警觉。不过,他的声音倒是很熟悉。
这时,从窗口飞进一人,持剑朝“羽凌风”而来。
衣容闪到一边。
元岱的剑步步紧逼,招招迅猛。
“羽凌风”不断退让,边闪边说:“再打我还手了。”
衣容眼皮一翻,吓唬谁呢?
元岱二话不说再挥来一剑,“羽凌风”顺手拿起身边的紫檀木椅子就要挡。
“你们两个是要拆楼吗?”两人的动作不约而同地停了,看到云瑶站在楼梯口。
“羽凌风”连忙放下高举的椅子,欲朝云瑶走近。可刚迈出两步眼前就冒出元岱和衣容,俩树桩子似的将他拦了。
他气得摘下白狐面具,衣容瞪大眼睛惊讶,“焰烈!”穿成这样让她怎么认,难死了!
元岱有不好的预感。
“嘘……你想让摄政王府的暗卫都知道吗?”焰烈犯愁。
只有云玖能够自由来去摄政王府,焰烈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衣容立即双手捂住嘴噤声。
云瑶还没退烧,走到刚刚被焰烈举高的椅子边坐下,眸光从焰烈腰间的玄晶扇扫过问,“出了什么事?”
焰烈双手送上一张字条说:“公子无尘出事了,我子夜回商会三楼空无一人,羽公子昨日应是去营救,我等到天明仍无音讯。”
云瑶秀眉微动,接过字条,看到“良城毒王”四字,眸光一冷,“焰烈你先去东城外,我很快到。”
“姑娘,你的伤……”焰烈担心地问。
“无妨,救人要紧。”良城挨着京翎,一天一夜,早该有消息传回,羽凌风应是遇到了阻碍。
“是。”焰烈重新戴上白狐假面,不再耽搁,纵身飞出碧落阁。
云玖进碧落阁,南宫聿就知道了。云瑶受伤云玖应是知道了,不过,这次来的晚了些。
南宫聿已穿戴整齐,准备进宫。
礼乐书三艺是评分赛,皇上、皇子和南宫聿都不会参加,每位闺秀允许一位家人陪同,选拔出的上等才艺将在祭月宴上表演。
天没亮安顺就来传口谕宣他进宫,不用想也知道皇后闹起来,皇上实在顶不住了。
“王爷,这是简成的罪证和万民诉状。”惊风站在侧面,双手呈着两本折子。
“嗯。”
南宫聿一身玄色金丝蟒袍,荣贵威严,他堪堪走出扶云殿,惊风紧随其后。
这么多年,南宫聿将简氏家族所有族人的罪证都搜集在手,自今日起他要逐一用起来,皇后闹腾一日,他就押一人,看看是日子长还是简家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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