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南宫聿以为云瑶会因胆怯赶人时,听到她娓娓道来:“很多年前,云瑶在天牢见到他们生剥人皮,整张的人皮未剥完之前不会间断,剥皮后尚有气息,一个孩子”云瑶说着,突然倒胃恶心。
“不要说了。”南宫聿蹙眉,沉声令她。
云瑶沉默了。
屋里静寂许久,才听到南宫聿暗沉的声音:“云瑶是将本王想成那个剥人皮的人吗?”剥一个孩子的皮,他在她心里如此无悲悯,残暴不仁。
云瑶想想摇头,“是怕,怕身边的人成了那样,心如虎狼。”
人之初,性本善。
他身处豺狼虎豹之中弱肉强食,日积月累,狠厉成为习惯该如何是好?
“本王永远不会成为那种人。”南宫聿心志之坚地说。
云瑶抬眸与南宫聿坚韧的眸光蓦然相遇,他好像很不开心。
“云瑶多话了。”她垂眸摆弄手指头,后悔言多有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本王何曾不让你多说话?”只要不说伤他的话就好。
“明晚人会送出城。”云瑶转移话题。肖城几人是南宫聿救下的,她应该告知他。
“有什么事安排惊风去做,陌青受伤了。”陌青的伤十之八九是云玖伤的,他的账南宫聿都记着呢。
白日还好好的,晚上受伤了,云瑶了然。
她起身走到床边,从床头的矮柜中取出一个白瓷瓶,递给南宫聿。
“云玖的银叶镖有机关,血液流入会触机关,叶上会生出倒刺,非剜去不可。这个是生肌膏,敷三日便可行动自如。”
南宫聿慢抬手,接过瓷瓶,生肌膏确是神药,每次购货单中这一项都会被内务府划去,断货已久,她竟然有。
“云玖今日心情不佳,他是为云瑶办事,这笔账就记云瑶身上,摄政王不要与他计较如何?”云瑶商量着南宫聿,但她这般护着云玖,南宫聿心里不高兴。
“你是你,他是他,他的账怎记到你身上?云瑶是在告诉本王,你二人不分彼此吗?”南宫聿沉声问。
云瑶真是败给南宫聿了。
“那这生肌膏算是云瑶为他还一点行吗?”
南宫聿不置可否。
陌青半裸上身,露出伤处,惊风用火烤过的匕将他手臂伤口割开。
“唔……”陌青疼得豆大汗珠从额头顺鬓淌下,血沿手臂到手指“啪嗒、啪嗒”打在石头铺设的地面上。
“再忍忍,马上好。”惊风说。
陌青口中咬着白布卷,点头。
“吧嗒”惊风将周身生棘的银叶镖剜出来丢在桌案上,它上面裹着血肉,模糊狰狞。
陌青手臂上一个血窟窿,血流汨汩,惊风刚要拿起桌上的药瓶。
“咯吱……”房门被推开。
“王爷?”两人异口同声,意外。
南宫聿将白瓷瓶放桌上,“敷这个。”
惊风点下头,打开瓷瓶,生肌膏无味,惊风用白布沾起一些,瞧瞧不太确定地问,“王爷这是生肌膏吗?”
“上药。”南宫聿很自然地坐下,看着一脸问号的惊风说。
“哦。”惊风立即将药给陌青敷上,再用白布包扎。
“谢王爷。”生肌膏他是知道的,万金难求,陌青感动不已。
“凤云瑶给的,本王只是送来。”南宫聿拿起刀扒拉两下被血肉包裹,边缘还露着银刺的飞镖说。
惊风和陌青皆是一怔,凤姑娘的生肌膏是云玖给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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