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走到桌案前,铺平宣纸,拿笔、沾墨,落下端秀小楷。
许琳娇抻长脖子,望着她写满一张纸又换一张新的继续写
云瑶走过来,将方子放床前小桌上说:“两副方子,吃一副丢一副。”说完往外走。
“吃哪副?丢哪副?”许琳娇拿着两张方子,讶异得如同看天文。
“看中哪副吃哪副。”云瑶说完打开门。
“”
许琳娇盯着已走出去的凤云瑶,药能乱吃吗?
外面淅淅沥沥下着小雨,门外守着的六名“家丁”都已穿上斗笠,听到房门打开一人撑起伞,云瑶走入伞中。
沿着来时的路云瑶同六名“家丁”往府外方向走,半路遇见许余,那个婢女跟在身后,旁边家丁为许余撑伞。
“凤姑娘要回去了,小女的病能治愈吗?”许余礼貌地问。
“嗯。方子开好放在桌上,一日两次按时服用半月可见效。”云瑶说。
“好好,太好了,多谢凤姑娘了。”许余展颜。
许余欲送凤云瑶。
“许公留步,不必远送。”
许余点点头,目送凤云瑶等人走远
许余来到许琳娇房中,许琳娇依旧披头散躺在床中,他轻声问:“娇儿,你睡了吗?”
许琳娇没回答,闭上眼睛。
婢女拿起桌上的两张药方,看后折好放入袖中,草草给许余见礼说:“老爷,婢子去抓药。”
许余佯装急切点头,待婢女走远,他表情恢复如常,坐到床边。
许琳娇翻身坐起来,看着许余慧心一笑。
许余了然,事说成了。
“简舒瓷善妒跋扈,你不喜与她来往,我为了攀附简鸿,让你委曲求全与简舒瓷交好,如今弄得命都差点丢了。”许余沉沉叹气,愧仄不已。
“爹也是为咱们这个家,娇儿受点委屈不算什么。”
这世道权势横行,独善其身的能有几人?
要么一手遮天,可翻云覆雨,要么做芝麻小吏、平头百姓,再大的风浪随波逐流,像许家这样的中等官员,不上不下最是难熬。
不攀附难以立足,攀附又心非所愿。
世问,谁愿意低声下气,处处矮人一头做人。
“以前都是爹不好,以后你想同谁交好就同谁交好,爹绝不干涉。”许余想着,大不了官不做了,提早告老还乡,也强过白人送黑人。
这次他真的怕了。
“爹,以后咱们还要继续同他们周旋。”若退缩,她的苦就白受了,许琳娇咬唇誓说。
许余深叹一口气,点点头,“从今后,凡事咱们父女俩商量着办。”
许余又蹙眉,“也不知你怎的就信了凤家女,再聪慧也只是未及笄的小姑娘,凭她一人怎么同皇后斗?”
许家的暗桩是大秘密,这次将全部身家都压在凤云瑶身上,许余忧心忡忡。
“我信她。”许琳娇坚定地说。
为了家族她一直隐忍,这次她要自己选择同伴。
许余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选择相信,谁让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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