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将包扎林锐手臂的白布绕下来,同她推测的一样大片肉被削掉了,伤处偶见白骨狰狰。
伤口丁点药的痕迹都没有,南边气候炎热很容易溃烂,最后只能断肢,云瑶深吸口气,还好来得及时。
“小伤很快就好了。”伤口面积太大,已经四五日血仍是止不住,林锐疼得麻木了,也放弃了,哪日血流干就没的流了。
云瑶从腰间锦囊里取出药瓶,断红粉倒在伤处,肉眼可见,涌出的血缓慢止住凝固。
伤口重不重她看不出来?说话不走点心!
云瑶心里腹诽,也没说什么。
战势惨烈,粮草、药材应该早就断了,约摸出征前她令衣容备下的药,林锐也给其他受伤的将士用了。
“你怎么来了?”林锐眉宇间有忧虑。
营中将士都知凤九卿偷了城防图导致明丰郡兵败,若是被他们知晓她是凤云瑶,岂会放过?
“我必须来。”她没有顺着林锐的话问凤九卿的事。
因林锐时常帮助凤九卿,与薛梓羡也要好,两家来往近些,但也没有好到透露军情的程度。
林锐沉默想着,凤家姐弟相依为命,凤九卿出这么大的事,她怎还能家中安坐?
云瑶将生肌膏轻轻涂在伤口上,这生肌膏中加了消炎药粉,不用担心伤口溃烂。
南宫聿进营帐时,云瑶正拿起白布,要给林锐包扎伤口。
“摄政王……”林锐起身。
“摄政王。”方起说。
云瑶澄清的眸光转过来,南宫聿清越挺拔,堪堪走近,清冷是与生俱来的。
他经过凳子单手拎过来,坐到凤云瑶身边,朝林锐抬抬手。
林锐坐下。
南宫聿问:“为什么在这里?”经过相南郡,城门紧闭,南宫聿心里有思量,但他需要确切的回答。
林锐眼里全是恼意,“是霍源,贪生怕死不敢开城门,后有南岳追兵,末将无奈只得带将士们躲进祁山……”
“多亏有座祁山,咱们才没有全军覆没。”方起愤然,眼中有杀意。
霍源?
云瑶觉得此名耳熟。
“说说城防图。”南宫聿淡淡道。
方起和林锐不约而同看向凤云瑶。
她非朝廷官员,也不是军中将士,又涉及凤九卿,云瑶没瞧任何人,正好林锐的伤口包扎好了,她起身欲走。
她想知道凤九卿的消息,可以用天机阁的人查。
南宫聿拉住凤云瑶的手,无奈她的疏离,将她按回椅子上。
“无需回避,皇上已允准云瑶来找凤九卿和薛梓羡。”他后面的话是告诉林锐和方起,凤云瑶来边境是正大光明的。
林锐和方起很震惊,以为皇上会降罪忠勇侯府呢?
震惊后,林锐容颜舒展,安心不少,说明皇上相信凤九卿不会叛国。
“城防图丢了,凤九卿也不见了,在凤九卿的包袱里搜到了钥匙。”方起先说。
“薛梓羡逃的那晚来见我,说凤九卿有危险,他必须去寻,托我照顾好母亲和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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