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想起什么?,默了半晌,又道:“姜宴卿生性狡诈,虽本宫不想承认,那小子只怕不会那么?容易死。你带人?下去?捞,不管活的死的,本宫只要一具尸体!”
“是!”护卫领命,连带着?几个善水性的人?褪去?身上的甲胄,跳入江中。
遥远的东方天际,破开的光亮愈来愈多,姜泠月视线落在?晕厥过去?的殷姝身上。
“带下去?。”
*
无边无际的黑暗一眼望不到底,殷姝自梦魇中惊醒,看见满室的光明。
已经天亮了。
姜宴卿……
想到此,殷姝心一紧,白着?脸连翻身下榻,手抚在?门把?上却如何也打不开,铁链声“哐啷”作响。
——她被锁了!
透过门的缝隙,她看见端着?托盘朝这走近的两?个侍女。
殷姝蝶翼一颤,遏制住脚步声又躺回了方才的榻上。
这仍是和姜宴卿一同宿过的那身榻,可底下的被褥硬了,纱幔垂帘也不知被何人?胡乱拉扯糟蹋在?榻角,就连置在?矮几上的香炉也被一脚踹翻,香灰碎了一地。
殷姝想着?姜宴卿,默默流着?泪,听着?外头的动静。
“两?位大人?,长公主派我等来为小督主送饭。”
说罢,自觉将手中的托盘呈上,以供两?人?检查。
守卫警惕查过一番,这才开锁放行。
两?个小侍女进来,只敢盯着?地板。
她们?知这居室弥乱,也为长公主亲手所?致,没得命令自然不敢擅自收拾。
见塌上没动静,两?人?对?视一眼,将手中乘的饭菜放下,又噤声自行离去?。
殷姝屏声听着?所?有的动静,大抵猜出这一切都是长公主授意。
现在?最严重的是,姜宴卿怎么?样了?
想到此,殷姝又是鼻头一涩,泪水大颗大颗止不住的往下滚。
他中了毒,又中了一箭,掉入江中可如何是好?!
是生是死……什么?都不知道。
殷姝想坚强一些?,呜咽着?咬手腕止住哭声,可最后将手咬的通红发紫也没忍住。
她开始后悔,又思索他当真死了……
若自己当时没有犹豫,全心全意愿意靠拢他,兴许那箭将不会再那时发出来,也不会在?那时中箭。
可后悔这些?,已是无用,寝居唯一的门锁得严实,外头又矗着?两?个守卫,她是插翅难飞了。
太阳东升西移,自门缝射进的光亮愈来愈暗,最后收进最后一抹余辉。
屋里陷入彻底的黑暗,殷姝蜷在?塌上与墨色融为一体,不知捱过多久,姜泠月似终于得空想起这船舱下的一处居室还?关?着?她一个“女儿?”。
禁闭多时的门扉再次被打开,侍女提着?红彤的灯进来,殷姝久处黑暗,一时间有些?刺眼。
率先适应下来的,是对?姜泠月身上的馥郁香气。
而今迷蒙中的一瞥,倒真发现美人?华贵清丽的脸上与自己略有一分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