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脑袋有一瞬的发白,这是何时蹭掉的!
昨夜朦胧而带着旖旎的记忆徐徐扑来,殷姝忆起昨夜自己的荒唐——
她大胆又不讲理的非要钻进宴卿哥哥的怀里,起初还趴在肩头哭得稀里哗啦,最后……
少女抬起仍有些燙意的细白指尖在脸上拂了拂,那如丝如水的体温似还萦在上面。
是在那时蹭乱的?那宴卿哥哥看见了吗?
正心惊受怕间,见门被人在外打开来。
清淡的冷香携着中药味幽幽入鼻,殷姝又忆起那浸在面上舒适的凉意。
来不及反应,她迅疾钻进被褥之中,牢牢裹藏着自己,只留一双盈盈顾盼生辉的眼儿。
“宴、宴卿哥哥!”
她唤出一声,才觉自己鼻音重得厉害,有些糯糯的甜。
姜宴卿身形高大立在门口,挡住了射进来的所有光亮,虽看不清他的面色,可殷姝知道他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那视线虽在隐晦暗处,却亦流露出点点幽光。
诡异的,她觉得有些发毛和犯怵,她总感觉哪里似有些不一样了。
她遥遥凝着站在逆光处的降世神邸,妄图从那张平静淡漠的面上看出些别的东西,比如发现自己女儿身的错愕、震撼。
然,什么都没有。
“醒了?”
姜宴卿年色平静,将眸中浮起的异色尽数压下,迤迤然靠近尚不知自己沦为鱼肉的猫儿。
只见其乖软点了点头,又盛着一张盈盈懵懂却胆怯的眼儿,弱声问:“宴卿哥哥,你……”
姜宴卿看着她,大抵猜出人是想问昨夜之事,然真正想问的,应当是自己是否发现了其身份。
“昨夜你将孤错认成了殷提督,”男子眉眼稍稍带了点挪逾之意,“抱着孤,如何也不撒手。”
听完男子的话,殷姝喉舌一燙,咽了口唾沫,结巴道:“抱……抱歉。”
姜宴卿幽沉的眸未移开,薄唇微掀,又道,“竟是没想到,如此年纪殷姝弟弟还那般黏哥哥。”
听见男子如是说,少女总算放下心来,看来,他什么也没发现。
“那……哥哥可有消息了?”
殷姝鼻子吸了吸,潋滟盈盈的眸儿似又要氲出泪来。
姜宴卿薄唇微抿,似心中掠过一道闷意,他又说:“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晌久,一声轻“嗯”闷闷传来,姜宴卿迤迤然靠拢,旋即掀袍坐在了榻侧。
男子身上的淡香馥郁飘来,殷姝一惊,下意识缩了缩,攥紧手中的被褥牢牢裹着自己。
——她还没忘,里面尽展的起伏轮廓!
忽而,闻男子低笑一声。
“宴卿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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