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五岁大的男孩站在他不远处,嚣张跋扈指着他,“我看中的东西,就是我的。”
两个小男孩身边围着几个护卫和小厮,两方人马怒目而视。
三岁的小男孩是黎家大少爷黎远的儿子黎启,他母亲苗氏护在他面前,冷眼看向对方的人。
五岁大的男孩是袁府继夫人弟弟的儿子杜文,被袁夫人教养长大。
云家、黎家、袁家
苗氏看向与自己年龄差不多大的袁夫人,暂时憋屈咽下这口恶气,黎家比不上袁家,袁夫人也算是长辈,她只能忍,免得给家族带来麻烦。
袁夫人穿着一身华丽的裙子,打扮得花姿招展,牵着小侄子的小手,看到苗氏敢怒不敢言,心里那个畅快啊,差点忍不住大笑三声,还好她及时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家,她要保持端庄,立住贵夫人的体面。
真的太爽了,自从她嫁入袁家,成了袁家当家主母,走出去别人都不敢对她说一句重话,就连她母亲和弟弟也对她好了很多。
还有袁青曜那一家子外放为官,没有云槿绮那个贱人在她面前碍眼,她最近心情舒爽,开开心心带侄子出来买东西,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她知道是侄子的错,但那又如何,袁家家大业大,无需忍让,侄子高兴就行。
云初酒大步走过来,看到苗氏和黎启,就知道自己刚才没有认错人,她之前去黎家给黎夫人治病时见过他们,说过几句话。
他们一个是她大嫂的大嫂,一个是大嫂的侄子,她看到了哪里能坐视不管。
至于袁夫人是她长姐的继婆婆,那不好意思,长姐不认可的人,她也不认可。
云初酒听了周围人的话,很快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苗氏带黎启出来玩,黎启看到地上摆着一堆好玩的东西就挪不动脚步,指着那个拨浪鼓让苗氏买。
谁知杜文突然冲出来,一把拿起那个拨浪鼓并将黎启推倒在地,黎启才三岁,力气没有杜文大。
加上杜文又是突然出来的,还没有等别人反应过来,黎启就摔在地上了,磕到了头,软嫩的小手也破了皮,疼得他哇哇大哭。
杜文非但没有丝毫愧疚之色,反而得意洋洋地指着黎启,说他是软蛋,一摔就哭。
在周围看热闹的基本是平民百姓,也有几个世家弟子,有人看不过去小小声骂了几句杜文,“小小年纪便横行作恶,长大了还了得?”
高楼之上的世家子弟听到下面的吵闹声,纷纷打开窗户朝下面看去,有人鄙夷,有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苗氏蹲在黎启面前,用帕子小心翼翼擦去他的眼泪和鼻涕,又用另一块手帕擦去他掌心的血,心疼极了,擦完之后准备带儿子去看大夫。
突然,苗氏眼前出现一只葱白的手,掌心是一瓶药,耳边传来一道平静的声音,“黎大嫂,你用这瓶药给小侄子处理一下伤口,避免感染。”
苗氏一愣,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云初酒那巴掌大的脸,小姑娘站在阳光下、人群前,犹如天女下凡,她感激道:“谢谢五妹妹。”
她知道此时不是矫情的时候,一些小伤口不及时处理的话,后面会有很大的风险。
苗氏一把拿过云初酒掌心的药,仔仔细细给儿子上药。
袁夫人目光落在云初酒脸上,眼睛一眯,想起云家的二姑娘成了涂大师的弟子,她笑盈盈道:“原来云五丫头,你不能厚此薄彼呀,袁家也是云家的亲家。”
云初酒转身,双手一摊,“袁伯母,不好意思,我只有那一瓶药了,你想要也没有了。”
袁夫人脸色一黑,这死丫头,敢明晃晃打她的脸。
杜文抬起头看向云初酒,一脸凶恶,“你为什么给他药,不给我药?”
云初酒认真脸,“因为他受伤了,你没有受伤,如果你受伤了你可以让你姑姑买。”
“最后,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为什么要给你药?”云初酒眨眨眼,一脸疑惑。
杜文懵逼了一下,突然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姑姑,我也要药,你给我买!”
他被袁夫人教养惯了,他想要什么,袁夫人就给他什么,如今云初酒不给他药,他又难过又生气,就坐在地上哭。
他这一招还是跟他祖母学的。
而且很有用,只要他哭了,姑姑一定会买药给他。
周围看热闹的人纷纷开口,“这一个孩子真是了不起,当众哭街,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见。”
“我也是第一次见,另一个小孩受伤了需要药,他又没有受伤,要药干什么?”
“不会是这里有什么问题吧?”有人指了指脑袋。
袁夫人感受到众人投过来异样的目光,听到小侄子的哭声,尴尬得面红耳赤,给了贴身丫鬟一个眼神。
丫鬟上前抱住杜文,“小少爷,奴婢这就去给你买药。”
杜文哭着摇头,“我不要你买,我要姑姑买。”
他知道,只有姑姑对他好,他才能好过。
袁夫人看向云初酒,冷声质问,“你为何要欺负一个孩子?”
云初酒无辜,“我没有欺负他,我什么时候欺负他了?他一个大孩子欺负人家小孩子,把别人推在地上,他非但不觉得羞愧,反而得寸进尺。”
“我与他不过就是陌生人,他开口向我索要药,这就是杜家的教养吗?”
颠倒黑白的能力真强,也不知道长姐以前过的都是什么日子,还好姐夫舍得京城的荣华富贵,谋了一个外放的官,长姐没有婆母压制,会过得轻松一些。
袁夫人脸色愈发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