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而复得,司九珩的心情雀跃起来,看向云初酒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感激,“多谢。”
一个时辰过去,大雨停下。
云初酒的衣服已经被烤干了,她把火熄灭,站起来,“我该回去了。”
司九珩也站起来,“我也该回去了。”
刚下了一场大雨,山上的路坑坑洼洼,两人的鞋底都沾上了一堆泥,走得小心翼翼。
云初酒突然看到一株药材,停下脚步,“你先回去吧,我要去挖一株药材。”
司九珩脚步顿住,回头,“山上危险,我与你一起去吧。”
最近他爹白白得了云初酒那个铺子的两成利润,她又捡到了他的石头,为了感谢她,他觉得他还是跟着去,她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在山上很可能会遇到危险。
云初酒哦了声,也不管司九珩,迈着步子来到药材旁蹲下,一点一点挖药材,很快就把药材挖了出来,药材被水淋过,根部带出来的泥都是湿的。
她轻轻甩了几下,没甩掉,站起身,摘下几片树叶把泥土刮掉,然后把药材丢进布包里。
司九珩一直站在云初酒身后,看着她挖药材,装药材,觉得有点稀奇,他从来没挖过药材,原来药材是这样挖的。
司九珩看到旁边也有一株药材,蹲下,学着云初酒的样子,伸手一抓,眉头瞬间皱起来,嘶了一声,手被刺出了血。
云初酒扭头看过去,“你是不是笨,那棵草有刺的。”
“我以为这也是药材。”司九珩收回手,听到这是草,黑着脸站起来,一脚踩下去。
抠门的世子又给云五小姐送钱
下一瞬,司九珩俊脸微变,一动不动。
云初酒忍不住扶额,“那颗草的刺会把鞋底刺穿。”
司九珩面无表情,“我已经知道了。”
他淡定收回脚,掩住内心的尴尬,看向云初酒,“你还要继续挖药材吗?”
云初酒装作没看到他的不自在,转身往山下走,“如果在路上看到药材就挖,看不到就不挖。”
司九珩哦了声,跟在云初酒身后,他看着前面那个清瘦娇小的身影,想到她好像不管处在什么环境下都能保持淡定的模样,突然有些好奇,“你经常来固云山挖药材吗?”
云初酒:“也不算经常,药材用完了就来挖,挖不到就去药铺买。”
他们兄弟姐妹四个每天都要泡药浴,耗费的药材有点大。
云初酒看到旁边布满荆棘的地方有一株眼熟的草药,停下脚步去辨认一瞬,确认是止血的草药,大步走过去。
司九珩没想到云初酒会突然停下来,一不小心踩到她的鞋子。
云初酒的鞋子掉落,她一脚踩到了泥土上,袜子都脏了,云初酒黑着脸回头,“司九珩。”
司九珩一脸无辜,“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会突然停下来。”
云初酒看到他那张无辜的俊脸,忍了又忍才没有把拳头挥出去。
司九珩弯腰捡起那只鞋,放到云初酒脚边,看到她的袜子都脏了,随手撕下一块自己的衣服,塞到云初酒手上,转过身不去看她的脚,“你勉强用这块布当袜子穿吧。”
云初酒看看自己手中的布,又看看司九珩的背影,哦了声,弯腰把袜子脱掉,没有包上那块布,把鞋子穿好,“我好了。”
云初酒伸手指着那颗止血的草药,“那边有株止血的草药,你去挖一下敷在你自己的手上,你的手流血了,不好好处理有感染的风险。”
司九珩微怔,回头看着云初酒那张巴掌大的脸,嘴唇动了动,最后什么都没有说,扭头看向她指的地方,只看到了一堆草,满眼疑惑,“哪株是止血的草药?”
云初酒沉默一瞬,把布塞回司九珩手里,用手中的木棍划开荆棘,露出那颗草药,“这株。”
司九珩看到她没有用这块布,也没说什么,揣进兜里,迈步过去,伸手一拔,直接把整株草药都拔了起来,然后看向云初酒,“怎么敷?”
他从来没有自己拔过草药,以前受伤,都是太医把药送过来,他不需要亲自动手。
云初酒抬手摘下几片叶子,碾碎流出汁,“伸出你的右手。”
司九珩伸手右手,云初酒把碾碎的叶子敷在他手上,伤口不大,只是偶尔冒出一点血,她把他的拇指弯曲摁住碎叶,“拇指摁着,下到山脚就可以松开了。”
司九珩低头,看着她放药,又弯下他的拇指,她的手软乎乎的,还有一点滚烫。
他的耳尖不自觉红了起来,摁着草药,快速缩手,把手背在身后,“多谢。”
云初酒转身,继续往山下走。
两人来到山脚就分开了。
云初酒看着自己被弄脏的鞋底,叹了口气,娘亲看到又要担心了,她来到一条小溪旁,把鞋底的泥清洗干净才与五个护卫汇合,回了定国公府。
司九珩回到顺亲王府,踏进自己的院子,淡淡吩咐,“打热水过来。”
申柏看到自家世子那狼狈的样子,愣住,“世子,您的衣服怎么缺了一块?是不是有人刺杀您?”
司九珩摆手,“不是,我自己撕的。”
申柏眼尖,看到司九珩右手拇指弯着,担忧,“您的手怎么了?”
“你别问。”司九珩转身进了浴房。
申柏看着司九珩的背影,总觉得今天的世子有点扭捏,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
小厮很快打了热水进来,司九珩脱掉衣服踏进浴桶,松开拇指,看到掌心被刺出一个小洞,他自己都没怎么在意的伤口,她却特意停下来挖草药,还给他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