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四,您回来啦,来来来,等你好久啦,过来,赶紧过来。”庞太师转过来,看着发呆的他,笑着招招手。
庞昱继续发愣
“怎么,不认识啦,我是你醇叔啊。”庞太师哈哈大笑,摸着颊下的白胡子“醇叔,记得不,你还是我招进府里的,小兔崽子发达了就忘记恩人了是吧。”
醇醇醇醇叔!?
庞昱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没看错呀,这是他爹!这张脸,这张老奸巨滑、梦里看见都发怵的脸,除了庞太师还能长在谁身上!
可是,三娘不是说老爹三天后才回来么,这才第二天啊,怎么就
还有他这穿的穿的哪是堂堂太师的服饰,简直跟个花匠一样!
“庞大哥——”狄秀香看见庞昱,俏脸绽放出欢喜的笑意,跑过来拉着他的手“你回来啦,醇大叔他正教我种花呢。”
种种种种种种种种种种种种种花!?
“是啊,老头子是府里的花匠,也就侍弄花草这点本事拿得出手啦。”看着跟儿子亲密无比的狄秀香,庞太师捋须大笑,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即使以庞昱的阅人无数,也看不出黑心老爹倒底是高兴、欣慰,还是愤怒和不爽!
“秀香姐姐。月华来看你啦。”丁月华碰碰跳跳地跑过来。依到狄秀香身边。
这下子是两个外人在了。狄秀香不好再和庞大哥亲热。脸红红把他小手从他火辣地大手里抽开。然后就被狄秀香这小妮子缠住。再也没空和他说话了。
“醇、醇叔。”看着黑心老爹上上下下审视自己地眼神。庞昱心里有点虚。怯生生地喊了一句。
“嗯。想起来老头子啦?”庞太师乜他一眼。笑得非常温和。一百个人看见包管至少九十九个会觉得这是个慈祥和蔼地老爷爷。
假地。绝对是假地。不要被蒙蔽了!庞昱掐了一下胳膊。暗暗提醒着自己。记得腹黑大叔那会儿也是这么笑得。然后一转眼就用“进宫”来威胁他。那可还是评书小说里公正严明地八贤王啊啊啊啊啊啊。那么换成传说中黑心都黑到了骨子里头、连睡觉都在想着害人地庞太师庞昱不用想都知道。老爹“慈祥”地笑容后边一定蕴藏着可以把人吞噬殆尽地阴险狠毒。
“嗯嗯嗯。醇叔嘛。怎么会不记得。没有醇叔你哪有我地今天呢。”庞昱学着也笑。不过笑得有点僵。
这时候狄秀香和丁月华已经聊得很亲密了,时不时的互相咬耳朵,说些女儿家的私密话。这边说得什么肯定听不见了。
庞太师笑容“刷”地一收:“你进来,我有话和你说。”
“爹。”
书房里,庞昱低着头。
“哎呀。不敢不敢,老头子一个花匠,哪敢做一等丁老爷、四哥你的爹。”庞太师仍然笑眯起眼睛,笑呵呵地看着他,看得四哥心里突突直跳,
“不不不,您是我爹,你就是我爹,山无棱天地合。您也是我爹,爹——”
庞昱用一种像是早早死了爹没人疼地小猫的可怜眼神,泪花滚滚的看着他,随时可以扑到亲爹怀里,嚎啕大哭,倾诉对父亲的思想。
“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庞太师“啪”的一掌砸案台上。
发飙了,世上第一黑心无良阴险凶恶的老爹发飙了。
不过他儿子是史上见风使舵第一快的崽。
“爹,我错了。”庞昱第一时间,飞快的认错。
“你有什么错?”
“儿子没听爹地话。把爹的话当成耳旁风?”
“你从小到大,有哪次听了爹的?有哪次不把爹地话当耳旁风?”
“儿子不该扮成家丁偷溜,传出去太师府的脸会丢尽的。”
“你从小到大,就不知道什么叫脸。”“儿子不该到外边闯祸,惹了那么多的麻烦。”
“你从小到大,就没有哪天不惹麻烦。”
“我不该带个女人回来,但是”
“你能隔三天不往府里带女人,爹半夜做梦都能笑醒!”
“爹啊——我是真的喜欢秀香,不是像跟以前那样。玩玩就算啊!”庞昱“认错”了半天。庞太师还是那副笑眯眯的神情,儿子说什么他顶回去什么。搞得庞昱是越说越慌——他不是担心自己,庞家就他一根独苗,死了就没人传宗接代啦。所以哪怕捅破了天,黑心老爹也会帮忙担待着,他担心是秀香啊,一介弱女!手无缚鸡之力,如果真按三娘说的,老爹为了太师府的颜面,一怒之下把她
庞昱不敢往后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