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任黄看得欣喜欲狂,一个劲的拉着他衣服:“好,好,好啊!看不出来,你一个小小家丁竟有如此才学!”
“哎哎哎,不要搞个人崇拜。我这人十分反感这一套。”庞昱笑嘻嘻的扳开他的手“四哥也不是什么神,还是要食人间烟火滴,奉献点真金白银更实在。”
这次他能把赵宗惠气吐血,任黄也是出力不小地,丫的配合非常及时啊。插科打诨每每都恰到好处,弄得庞昱都有点想收他做小弟了。
“十贯钱每个月怎么样?以后跟四哥混。”
庞昱刚想这么问他,楼上忽然响起一把有若天籁的甜美声音:“庞公子果然好文采,琴伊今日大开眼界。”
满场喧嚣一时全止,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止住话语,往声音地源头望去。
乍入眼帘的犹如一副月下嫦娥图,素衣如雪、飘然出尘,一身雪白罗衣配以云霞翟纹的素色霞帔,衬托起她莹白似玉、滑若凝脂的绝美肤质。诸内而焕发于外的秀气迫人而来,其美态仙姿只有“超凡脱俗”四个字能形容其万一!
“琴伊姗姗来迟,叫各位久候了。”南宫琴伊步履轻盈。飘然若仙地地走下搂来,敛衽先施一礼,秋波流盼、笑意盈面地环过眼睛也看直了的一众才子,星辰般动人地眸子淡淡到处,所有人无不泛起蚀骨的感觉。
南宫琴伊竟不止步,袅袅前行朝庞昱走来,雪白细腻宛如新剥笋尖的纤纤玉指不知什么时候提起了酒壶,来到他身边,香唇逸出一丝轻柔自然的笑意。眉梢眼角露着一丝罕有的狡黠:“庞公子楹联之才,天下无双,遍览京中才子无人可及。这一杯让琴伊敬你,当是和在座诸位一同见证这千古绝对。”
此话一出,与席者无不哄然。
要知南宫琴伊一向自视极高,从不把世间任何男子放在眼中,以往但叫能和他说上几句话已是莫大的荣誉,遑论是亲自敬酒!
看来传言真的不是传言,这小家丁和南宫大家果然有一腿!
“庞公子。请用。”南宫琴伊以一个优美得使人屏息地姿态,挟带充盈青春健康的香风,把酒注进他刚端起的酒杯里。
和之前地两次见面不同,南宫琴伊说话的神态透出一种放任、慵懒的清绮情味,别有一番无人能及的韵致,无论是甜美的声线,抑扬顿挫的语调,至乎眉梢眼角的细致表情,都有种醉人的风情。使人意乱神迷。
不愧是天下第一丁名妓。
也难怪这么多公卿贵戚、王侯将相。公子阔少要倾倒在她裙下。
庞昱很惊艳,但也很纳闷。按说这一看见才子帅哥就春心荡漾,忍不住投怀送抱的事该是没出闺阁地思春小姑娘才做的,怎么连南宫琴伊也落了俗套?
“公子,请用。”南宫琴伊似笑非笑的看他。
迎着她明媚如秋阳的眼神,四哥心中莫名一热,举杯一饮而尽。
呸,是水!
庞昱喝下去猛觉不对,差点整口都喷出来,当场就要摔杯子骂人的,脑子忽然灵光一转,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南宫琴伊在耍他,耍他啊!
故意把他捧得高高,然后重重往地上摔!
果不其然,南宫琴伊淡淡一笑,眼中掠过异采,柳眉微微弯翘,仍是起初那般温柔里藏着狡黠的神气:“怎么了,这杯不好喝?”
庞昱才想起来,人家只说敬你一杯,没说这是酒啊!
他如果砸杯子、骂人、发飙,不是自取其辱找人骂么?
南宫琴伊倒得一杯水,也是有大把大把人肯当仙酿甘露喝得滴!
“好好酒,尤其斟自姑娘之手倍显醇香,回味绵长。”四哥没办法,为了面子只有硬撑着吞下去,俊美的一张脸都涨红了“被迫”合上双目,做细细品味状,无可奈何的吃了一回鳖。
这“味儿”四哥会一辈子记住的!
南宫琴伊收住雅逸地笑,匀了匀嗓子,柔柔轻轻的道:“琴伊窃以为,楹联作对虽是才子文士们必备的一门学问,但仅仅对得一手好联好对子。还不配称作是有才华,需赋诗、作词、曲赋样样精通”
来了,来了!四哥就猜到下边有预谋。
“做诗么,太容易啦,左右就是站起来走六步而以,没什么技术含量。”四哥还是一如既往的狂。昔日曹植曹子建七步作诗。被山水诗派的开山祖师祖谢灵运誉为“天下才共一石(即十斗),子建(即曹植)独占八斗,吾占一斗,天下才共分一斗”如今四哥自诩只要六步,那不是才高八斗还有多!
众才子一时又鼓噪起来,纷纷骂他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
四哥无视他们的叫嚣,太师府养着狗呢。还不是一条两条,早就听习惯了。
他只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