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人也扬眉吐气了起来,仿佛找回了场子似的,出门的时候腰杆子都挺得直起来了。
只是到底还是没有底气在胡家面前显摆,深以为憾。
许家父母心里还暗暗的赌着这口气,想着等自家闺女为米二少爷生了儿子,岂不就扬眉吐气了?那时候,地位稳稳当当的,看谁还敢瞧不起
只可惜,他们倒是卯足了一股劲儿想要“争气”,许倩蓉在米家的日子却并不怎么好过。
尤其是米家与赵家因为大皇子的事儿起了嫌隙龌龊,米二少夫人抓住这一点,没少往许倩蓉身上扯,米二少爷和米家人居然还真就迁怒了她几分,原本在米二少爷新鲜劲儿过去之后就不怎么得宠的许倩蓉,日子越发的不好过。
何况,米二少爷可不止她一个妾。
她背着人不知哭了多少场,心里早已后悔极了。
早知如此,她便是随便找个差不多的人家嫁了,也要比这强啊!不该赌这口气企图依靠攀附而翻身啊,结果弄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根本没有办法回头了
谁知这日伺候米二少夫人出门,去首饰铺子买东西,好巧不巧碰到了胡领。
许倩蓉当时就有些失态,失魂落魄。
胡领自然也看见她了,但神色淡淡,目不斜视,看见了也当做没看见。双方退亲之后,便已经是陌路人。何况许家还曾经叮嘱过不要再提及他们家,胡家当时就觉得冷了心肠,如今更不会搭理许家。
许倩蓉见他这般,越发黯然,以及心痛。
她忍不住会暗暗的想,若是她嫁给了胡领,是不是一切就不一样了?为什么当初没有多等一等呢
米二少夫人身边的婢女眼尖,将许倩蓉的神色清清楚楚的看在了眼里,回去便学舌告诉了米二少夫人。
米二少夫人本来就烦透了这些个妾室,如今米家也算是重新崛起了,越发有权势,然而她心里也很清楚,只怕自己的丈夫纳妾也会越来越多,绝对不会仅有这么两个妾。只怕再来两个都算少的了!自己根本不敢阻止。
抓到了许倩蓉的小辫子,她当然不会客气!
就这么从许倩蓉口中逼问出了胡领的身份。
她可不管许倩蓉的苦苦哀求,兴致勃勃的跑到丈夫面前告状许倩蓉不检点、与前未婚夫藕断丝连、眉目传情。
米家膨胀
许倩蓉害怕极了,情急之下头脑一热,居然栽赃胡领。
胡领压根儿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她却哭诉说胡领勾引她,她当时吓坏了,慌忙躲避回避,根本没有答理胡领
这种荒唐至极一听就很假的话,米二少爷却相信了!
或许,米二少爷巴不得她这么说。
胡领是赵家的人,赵家跟米家是对头,他娘和嫂子、妻子进宫拜见过了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可是叫赵家人给气坏了,那理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压根儿不把贵妃娘娘放在眼里!也不把米家放在眼里!
理国公府米家暂且还惹不起,可是赵家又算什么东西?
不要说什么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再如何也不过是个臣子!
米家可不一样,米家是皇上的亲戚啊!
孰轻孰重,皇上能不知道吗?
再者,趁着这个机会试探试探皇上的态度,也是好事。
就不信了,皇上如今即便要笼络赵镶,向赵镶施恩,难道连赵镶的名义上的义子、实际上就是个奴才的胡领也会护着?
纵然皇上有意护着,也会讲道理吧?这可不是米家人找的事儿,是胡领那个不知死活的,勾引米家的姨娘!
也不知道这是仗了谁的势,简直无法无天!
这都不该狠狠的严惩,什么才该?
于是,就有了米家大少爷和二少爷一块儿上赵家闹事的事儿。
“胡领那个贱人竟敢勾引我的姨娘,如此品行败坏、道德沦丧,难道我不该找他算账吗?劳烦邓夫人将他交出来!不要闹的太难看!”
“我们米家虽然不如赵家势大、不如赵家位高权重,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这胡领,我们绝对不会饶恕了!否则,我们米家成了什么了?”
“邓夫人,即便看在贵妃娘娘的面子上,邓夫人也请务必三思啊!邓夫人护着这等刁奴,究竟是何意?”
“哼,我把话放这了,胡领我们一定要带走!”
“没错!”
邓氏叫他们兄弟俩吵嚷得头痛,但也丝毫没让步:“胡领不是奴才,是我和老爷的义子,他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此事必定有内情,待我家老爷回来再说吧。两位倒也不必如此着急。”
米二少爷脸红脖子粗的嚷嚷:“我们米家被人踩到脸上欺负了,还不许我们着急?呵,邓夫人倒会坐着说话不腰疼!”
曲寡妇一拍桌子呵斥:“你们嚷嚷什么!我妹妹是一品诰命夫人,你们呢?嗯?你们在她面前嚷什么?再说了,她好歹也是长辈吧?你们米家倒是够狂!”
“你——”
“我女婿和我闺女感情好着呢,你们平白无故的倒是上门污蔑来了!”
米二少爷气煞:“谁说是污蔑?这明明就是事实,许氏亲口说的!”
曲寡妇听了这话更来气了,“什么许氏、什么亲口说的!这也能算数?敢情什么事儿都得你们家姨娘说了算?你们家一个姨娘倒是威风呢!”
“你这是强词夺理!若不是确有其事,我们能上门找你们?曲夫人你护短也不是这么个护法!”
曲寡妇愈发动怒,胡领是什么样的人她能不知道吗?若非有情有义,也不会在看不到前路的情况下心甘情愿陪着赵家一家子千里迢迢的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