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也不置可否,有的时候她们行礼他点个头敷衍两句,有的时候不怎么答理。
总之,界限他是拿捏得死死的,那就是绝对不能让她们碰到自己一片衣角。跟自己说话的时候最好在两米开外!
谁叫他媳妇儿是个醋坛子呢?哪怕是做戏,也不能碰到那两人衣角!
很快,便有些风声在府里和府外的上流社会世家豪门之间流传了开来。
毕竟,理国公府、赵府太扎眼了,一跃而成皇上跟前最红的两家新贵——没有之一、并列第一的那种,满京城里谁不盯着?
加上理国公世子爷和赵家大小姐这门亲事儿之一波三折的程度也可堪称传奇了,自然更加惹人注目。
“果然啊,男人都是一样的德性,哪怕娶回去个天仙呢,没几天也厌烦了。还不是一样拈花惹草?”
“那周二夫人、周三夫人的吃相不要太难看,当长辈的怎么当成了这样!太损了些!”
“赵大小姐这才过门多久啊,她们的确太过了!”
“可不是,听说国公夫人找过她们谈话,反倒叫她们给险些气病了,声称这跟她们没关系,要怪就怪世子爷自己。话虽如此,若不是她们推波助澜,世子爷也不会——”
“早就知道理国公府大房和二房、三房不合,没想到竟不合到如此地步!”
“唉”
“”
于是,顺带的,关于理国公府大房与二房、三房之间不合的各种事情有的没的被人翻出来传播科普了一遍。一时间坊间传的沸沸扬扬!
理国公公务繁忙,顾不上府中事务,国公夫人又长年累月的病着,国公府中一直可不都是二房、三房管家吗?如今国公府里有了世子夫人,理所当然应该世子夫人当家,二房、三房自然不服气,少不得要搞幺蛾子了
说起来,那位赵家大小姐也是真的惨啊!
婆婆指望不上,丈夫眼看就要被二婶、三婶打发小妖精给勾走了,还不知以后怎样惨呢!毕竟,这成亲多久啊?以后的日子可不是还长着呢!
赵家就算再心疼她、赵大人就算再位高权重,可也不可能伸手插手闺女在婆家的家务事啊。
何况,那周二夫人、周三夫人虽然办这事儿有些太过分,也的确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啊!世子爷自己守不住,怪谁呢?
听说赵大人和赵夫人听了这些事儿,也很恼火。赵大人私下里还找了理国公说话,赵夫人直接就病倒了
赵大小姐真是命苦
命苦的赵黎雅除了每天要应付自家夫君没完没了的纠缠磨人,已经将账本好好的看完、又挑着重点翻看了两遍,心里大概有了数,开始一个个的见底下大大小小的管事娘子们了。
周蕊嘲讽
原本杀鸡儆猴被清理了几个人,大伙儿噤若寒蝉都规矩了不少。
那些人如今一看风向似乎变了,又有人跃跃欲试了
赵黎雅很淡定,连嬷嬷也很淡定。
连嬷嬷生怕世子夫人因为年纪轻的原故,有些事情想不通,还好好儿的安慰了她一番,“总有些人老奸巨猾,藏得更深一些,这会儿可不是又有人按奈不住跳出来了?这是好事儿!世子夫人不必把这当回事儿,那两位到底当了这么多年家,总归有些心腹的,哪儿能一下子便挖得干净呢。咱们慢慢来,不着急。只怕过了这回,往后难说还有呢!”
赵黎雅一笑点头:“嬷嬷说的是,着急的是他们又不是咱们。”
“正是这话。”
这天,周蕊又与丈夫的元配钱氏闹了矛盾,结果婆婆和夫君装聋作哑非但不帮她做主还给她气受,与钱氏、丈夫大吵了一架之后,周蕊便怒气冲冲的回娘家哭诉。
周二夫人也很气,然而能怎么办?
之前她还当着家的时候,即便丈夫没有官职、只会在外边鬼混,彭阳伯府还不敢这么过分,多少还得给自己几分面子。
如今是越来越不像样了!
大房这是要把他们赶尽杀绝啊!
周二夫人骂了一回彭阳伯府破落户儿的混蛋们、又骂一回大房一家子,看看哭哭啼啼的女儿,又是心疼又是头疼。
“这可如何是个头啊,你自己也要收敛些,不然岂不是将你婆婆和丈夫全都推到钱氏那边去了吗?你说话好歹软和些呀好歹有国公府在呢,只要你主动示好,他们岂有不接着的理儿?你不能总这么着呀”
周二夫人不说罢了,这么一说,周蕊哭得更伤心了。
眼泪哗哗的掉,擦都擦不完。
“我就算再示好,他们也是瞧不起我、根本不会正眼瞧我!我又不是正正经经嫁过去的,我——”
“住口!你胡说什么!”
周二夫人气得脸都红了,厉声呵斥。
周蕊眼泪掉得更厉害,大声说道:“这不是事实吗?哪里胡说啦!呜呜呜便是咱们自欺欺人又有何用?别人不买账,还不是明里暗里的笑话?钱氏那个贱人,我总有一天要杀了她!赵黎雅!是赵黎雅害的我!国公府为什么要娶她做世子夫人?娶谁也不该娶她!”
她害得自己活成了个笑话,她毁了自己的一生,却嫁到了自己的娘家,成了自己娘家的少主母、将来的当家主母——凭什么?
周二夫人也怒起来,这事儿真的就是逆鳞,不能提,一提就要忍不住冒火。
“这事儿咱们又做不得主,谁叫你爹没用呢?”周二夫人叹气,看了一眼形容憔悴的闺女,到底心疼,忍不住拉着她的手低声说道:“你也不用着急,且等着看吧,哼待世子爷与她离了心,她即便当着这个世子夫人,又算什么呢?到时候,保管这个家她也当不成了,到时候还不得仍旧靠我们?那时我自然替你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