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些人见小虞大夫与赵镶走的近,是赵镶介绍给皇上的,心里下意识的便忍不住想的有点多,这里头会不会有什么事?
而昔年的往事,被人一翻出来,越想,就越觉得疑点重重
这一次,没有人再大半夜里企图对虞小舫动手。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颜贵妃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赵镶带着虞小舫再次进宫。
这一次虞小舫为皇上看诊,颜贵妃、二皇子、太子都在,见他进来,二皇子的目光利箭似的盯了过去。
虞小舫参拜万岁,起身,二皇子再也忍不住冷笑:“你就是那个号称医术过人、比太医院所有太医都强的虞小舫?本王不管你有什么心思目的,都给本王老老实实的收起来!若是胆敢有半分弄鬼,本王绝对饶不了你!听见了吗?”
虞小舫欠了欠身:“殿下从何处听到了什么吗?草民却没听过,因此听了殿下的话有些糊涂。还有,殿下误会了,草民从没号称医术过人,学无止境,草民没那么狂妄自大。”
“你!”
“闭嘴!”皇上突然有些心烦,睨了二皇子一眼,语气森冷:“再多嘴滚出去!”
二皇子一愣,“父皇!”
颜贵妃赶紧给他使眼色:“皇儿,快住口。本宫知道你是关心你父皇,但也不可这般说话,你这性子也该改一改了!皇上,您别动气,气着龙体不值当呀”
周韩盛酸溜溜的暗道,这就是有亲娘在身边的好处吧?太子爷是比不上了,但凡被训斥了,连个替他说话打圆场的都没有
皇上哼了一声神色稍缓,颜贵妃和二皇子不由都暗暗松了口气。
二皇子忍不住狠狠的瞪了太子爷一眼。
却无人知道,皇上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这两天,他一直在问自己,他做错了吗?他是不是做错了?
有些想法一旦冒头撕开了口子,就再也止不住,当他终于不带着厚厚的滤镜、没有下意识自欺欺人的去想一些事、看一些人,一切,便迥然不同。
他一向来所看重的这个儿子,这段时间以来他的表现,从前他的表现,无不证明,他其实似乎并不适合继承祖宗基业。
他脾气暴躁,任性冲动,心胸也算不得宽广,又骄傲自负,凡事一旦上头就控制不住乱发脾气。更重要的是,他不喜读书学问。
一国之君不需要是个才子,但该读的书、该知道的道理、该有的自制力和胸怀,却五一不能缺。
可他偏偏什么都没有
他的爽朗热诚、天真简单纯质的性子,并没有什么错,但是不合适。
祖宗基业若是真的交到他的手里,恐怕会毁得干干净净的!
再有,他似乎忽然觉得,这个儿子对自己,也并没有那么孝顺,否则也不会明知道自己在病中却丝毫不知体谅。
还有承恩侯,呵,谁给他的胆子胆敢欺骗自己?太子就算再不好,那也是太子,自己可以厌恶他、训斥他,不代表他承恩侯也可以。
真要说起来,承恩侯也好,颜家其他人也好,以前还欺骗过自己多少次?
皇上不需想都知道,肯定不可能是仅此一次。
皇上顿时又烦躁起来,扫了一眼众人:“除了太医院的人,赵卿和虞小舫留下,其他人都退下。”
这种事太子从来不敢讨价还价的,当即遵旨退下。幸好这次有周韩盛跟他一块儿退,不会显得太突兀。
二皇子自然是不肯的,磨磨蹭蹭,皇上动了怒,他才忿忿而去。
颜贵妃本以为这个“都”不包括自己在内,皇上却命她也退下。
颜贵妃笑容微僵,只得领命。
皇上心里对她也生出了几许淡淡的不满,他上回召见虞小舫,转头颜贵妃便知道了,还特意过来有的没的说了一大堆劝他不要相信虞小舫的话,这让皇上心里多少有些不快。
敢情乾清宫里发生任何事儿,贵妃都会知道?看来这乾清宫里,该好好清理清理了。
虞小舫已有施针方案,太医院院判与张太医、林太医三人仔细看了拿方案,探讨了一番,最后的建议是循序渐进慢慢来,宁可多费些功夫,务必要稳妥为主。
虞家的事儿,到底让他们有些忌讳。他们对虞小舫完全不了解,这要不是赵镶担保,他们绝对不会允许他对皇上用针。
然而人心隔肚皮,即便有赵镶担保,他们也仍然有所提防。
毕竟皇上的龙体治疗也是经了他们的手的,万一有点儿什么,虞小舫不用说,他们也绝对逃不掉。
皇上也是这个意思。
虞小舫当然没有意见,于是现场调整了方案,太医院院判三人看了,点了头,虞小舫这才用针。
两刻多钟之后,虞小舫将十几根针依次收回,抹了把汗轻轻舒了口气,冲赵镶和院判等轻轻点头。
赵镶见他累的脸色苍白,忙示意小太监将他搀扶到一旁去说话。
施针过后,皇上已经睡着了,睡得十分酣沉香甜。院判连忙上前把脉,确认皇上无恙,这才放心。
三位太医相视一眼,低声交流,均有些欢喜。
这虞小舫果然有几分本事的,他们最清楚不过,皇上许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能睡着就好啊,就这样香甜酣畅的好好睡一觉,醒来精神也能好上许多。
三人又问了虞小舫好些问题,虞小舫从容对答,将开好的药浴方子给他们瞧。
龙颜大悦
院判三人自然表示可以,夸了虞小舫许多话。
为他们一开始的怀疑和紧张算是做了从旁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