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当然是拿钱说啊。
二房花销也大,周二老爷人不聪明,没个进项,手头又散漫,份例向来花的精光,周二夫人倒是有好些像样的嫁妆,可是长女出嫁赔了一部分,次女是打算多赔一部分,但也不够啊。
周老太太还没开口呢,三房两口子便迫不及待的委婉暗示了:蕊丫头虽然很可怜,可是,有国公府在,彭阳伯府都破落成那样了,他们敢怎么样呢?这嫁妆,其实也没必要真的那么较劲儿啊
老太太您可别忘了您还有别的孙子孙女呢,不能太过偏心眼儿啊!
三房可恶
周二老爷、周二夫人听毕气得气不打一处来!
他们的闺女已经这么可怜了,三房竟然还斤斤计较老太太这点东西!周二夫人尤其忿怒,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不但赵黎雅没有出事儿,周芫也没有出事儿啊!
这件事是大家一起谋划的,凭什么周芫躲过一劫偏偏她闺女倒霉?
三房竟然还要扯掰。
两房人顿时吵了起来。
互不相让。
周老太太额头青筋一跳一跳快让他们给气死。
“都给我闭嘴!你们、你们是要气死我不成!”
都什么时候了还吵?
周二夫人帕子捂脸大哭:“我可怜的蕊儿呀呜呜呜”
周老太太额头青筋猛跳,厉喝“闭嘴!”
“有这会儿哭的,早做什么去啦?谁叫你们做事不牢靠?但凡你们有点儿用、但凡你们不出岔子,哪儿有这些事!”
那时候,就是他们看戏的时候了。
稳坐钓鱼船的事儿都能搞砸。
“”周二夫人心里边委屈的不得了,这是她一个人的问题吗?三弟妹不也去了?如今倒霉的却自有他们二房、只有她的蕊儿,要点儿补偿他们这些人还这么多的意见,真正是,让她如何甘心!
一番拉锯战明争暗斗,最后商量的结果就是,给与周蕊的陪嫁总共加起来大约值八万银子左右,其中现银一万两,珠宝首饰大约两万五六千两,其他的便是绫罗锦缎、古董摆设等。
这与二房夫妻俩的预想差了很多,他们原本心里边不约而同的以为,至少得有十五万左右。毕竟,理国公府的公中还是非常有钱的。
毕竟,国公爷那是皇后的胞兄啊,虽然皇后早已如同隐形人一般,太子爷也不得皇上宠爱,但理国公却对此从未说过什么,从没单独去过东宫,对皇上忠心耿耿、皇上交代的差事无不完成得非常完美,这些年来孜孜不倦,皆是如此。
因此,皇上是非常信任看重他的,每年赏赐不断,丰厚无比。
加上田庄、店铺的进项,说起来可是一大笔令人垂涎的财富。
哪儿想得到他居然拒绝补偿,一两银子也不肯多给。
他不给,他们便是再怎么凑,那也有限。
最令周二夫人感到头痛的是,这要如何跟女儿说?
果然,周蕊一听说只有这么点儿陪嫁,顿时放声大哭。
她知道自己除了嫁给陆明之外别无选择,更知道除非有大笔嫁妆陪嫁撑腰,否则在那府上必定会无比艰难。
“娘,就这么点儿东西,够什么用!咱们国公府难道连十几万银子都拿不出来吗?我不信呜呜呜呜”
周二夫人陪着又落了一回泪,她也心酸啊,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她娘家比理国公府还不如呢,她的嫁妆本来就不多,这些年来花掉了一些,嫁大闺女的时候陪嫁了一些,真的所剩不多了。
“蕊儿别怕,无论如何你是国公府的嫡女,那彭阳伯府不过是个破落户,他们要是敢欺负你,你回来说一声,府上保管给你做主。他们料想也没那么大的胆子——”
周蕊冷笑:“连嫁妆都舍不得拿出来,还会给我做主?这爵位又不是落在爹的头上!这几年也就罢了,等将来分了家,更不会管我死活呜呜呜”
周蕊哭得不得了,闹腾着就要嫁妆。
什么都不如嫁妆握在手里头实在啊,什么承诺都是虚的。
周二夫人无奈,只得说了实话,理国公不同意从公中多拿,一两银子都不肯多拿,他们二房、老太太补贴终究没有那么多啊。
周蕊勃然大怒,气急败坏:“凭什么!凭什么!赵黎雅把我害的这么惨,难道就这么算了吗?他们这是欺人太甚!”
“快别提赵黎雅了!”周二夫人越发头痛,低声道:“这件事究竟如何,咱们关起门来说的话你也不是不知道。咱们知道,他们同样也知道,国公爷可不就是因为这个不肯额外添加半分嫁妆?你乖一点,若是再生事,万一连分内的都克扣了,咱们又能如何?谁叫你爹不争气、你祖母又拿捏不住人呢!”
周二夫人一边淌眼抹泪一边冷笑。
她真是心冷了,也看透了,他们根本就是别人手里的一枚棋子,有用的时候就用,没用了说扔便扔,谁管他们的感受、谁会补偿他们呢?三弟妹那一脸侥幸的神情她早就看着碍眼极了!
周蕊脸色煞白,浑身冰冷。
她也不是一味的蠢,刚才只是气不过冲动了。这件事他们理亏在先,想算计赵黎雅在先,这一点她当然清楚,所以,被人反坑了一把,还能如何?
话是这么说,气还是很气啊!
真这么说起来,大伯父拒绝多给嫁妆,她就算心里疯狂咒骂,又哪儿真的敢去找他?
连祖母和她爹娘全都败下阵来了,她哪儿敢?
周二夫人恨恨道:“这也就罢了,最可恶的是你三婶三叔一家子,他们家竟一点儿都不肯给,说什么自己艰难,能力有限,顾不过来,等你出阁的时候,给你几件东西添妆表一表心意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