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里最好是有固定的收入。
而且有了田地,也可以让想上学但上不起的人用劳动换取资格。
赵黎雅设想得很是周到,比赵镶想得还要更加周到,喜得赵镶连连点头称是表示赞同。
“雅儿真是长大了,心细缜密周全,这般一料理,前前后后都妥善了。好极,就这么办吧!”
赵镶心中顿时豪情万丈,闺女这么出息,义子也这么出息,他这个当爹的也不能拖后腿啊。
他便说道:“这件事啊,就交给爹来办吧!爹跟你们林叔他们、还有宰虎村、八角寨那边商量着来,你们放心忙你们的去。”
赵黎雅和胡领相视一眼,都笑着说好。
他们爹到底是当过朝廷一品大员的,办这么点儿事儿还不是小菜一碟、手到擒来?
正好了,这事儿便不用他们操心了。
赵镶对这事儿兴致很高,正月里去宰虎村做客的时候,把这事儿说了,可把宰虎村的里正、族长等给高兴坏了。
他们一直都有这种想法,私下里讨论过好几回了,只是不好开口。没想到赵镶竟然主动提出来了,可不是天大的大好事!
不愧是状元出身的大官,就是有心胸、有涵养、又一腔为民的心,便是到了岭南这地儿,也不忘造福当地。
赵家一家子,真正都是好人啊!
宰虎村的里正在征得了赵镶的同意下,当即就打发人火速赶往八角寨,将八角寨的里正、族长、话事的族老等全都请了来,大家一块儿商量这件大事儿。
大家伙儿一致赞同,纷纷表示全部都听赵先生的。赵先生一声令下,这建学堂的事儿大伙儿包圆了,工钱什么的都不要说了,大伙儿应当应分出这份力。
有几个人能当状元郎兼朝廷一品大员的学生?能得状元郎亲自教导?多少大城市的富豪官宦子弟之家都求不来呢,可不是便宜各家、便宜那些小子们了。
赵家出钱买建学堂的材料,赵先生的束脩又不要银子,只要那么点儿粮食和一年两只鸡、一块肉,若是大家伙儿帮忙建学堂还要赵家付工钱,那可真是羞也羞死了!
两位里正商量之后,又向赵镶道:“这买地建学堂的银子我看也不用先生家出了,我们明儿约好了上县衙找尹大人说道说道去,这是功在千秋利在百姓的好事儿,这地应当无偿批给才是。二十亩应当差不多了吧?”
赵黎雅一直笑眯眯的听着,听见这话忙笑道:“两位伯父好意,但这样不太妥。尹大人自然巴不得本地文教水平大大提升,这是好事儿,两位伯父若是去说了,我相信尹大人一定会答应的。但只是开了这个头,往后若别的村也去提了,尹大人就不好说话了。说句不太好听的,若人人提了这事儿都是真心实意的办学堂那还好,好事儿嘛,就怕有的人万一动了歪门邪道的心思、打着这旗号要地,结果却干别的勾当呢?岂不是后患无穷?”
赵镶点点头:“雅儿说得对,此事还是莫要为难大人了,买地也花不了多少钱,还是我们家买吧。”
赵黎雅:“没错!”
赵黎雅知道两位里正伯父都是好意,但真没必要。这地自家买得起,到时候地契上写了胡领的名字,明明白白也算是自家的产业,虽说一开始她就没打算将这学堂当做自家私产,但到底是个凭证。
也就是说,将来无论什么时候,自家对这学堂都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这才是最重要的。
若是这地是两位里正伯父从县令手里要来的,那么以后一旦发生什么分歧,很有可能就不好说话了。
这会儿花一点儿小钱,却能将将来不知多少麻烦事儿掐死在萌芽中,很划算。
两位里正和族长、族老等众人感动感叹不已。
“还是先生和赵姑娘想的周到,哎,这倒也的确是的。只是这么一来啊,先生家总是吃大亏了。”
赵镶摆摆手爽朗笑道:“不吃亏不吃亏,若能为本地培养出几个人才,叫下一代孩子们不拘多少都认识些字,便不是吃亏。我啊,甘之如饴啊哈哈哈!”
大家伙儿不太懂得“甘之如饴”是什么意思,但是既然赵先生笑了那么肯定是好的意思,于是也纷纷笑了起来。
当天宰虎村里正热情万分留大伙儿吃晚饭,热热闹闹吃过晚饭,里正让儿子侄儿们套牛车这才将赵镶、赵黎雅等送了回去。
赵镶对这事儿很是上头,恨不得立刻就把这事儿给定下来了。次日便与两个村的里正等一块儿出去找地看地。
忙活了两天,他们便一块儿商量好了要买哪里,二十亩,足够了。
赵黎雅便将那附近地势较为平缓的一片儿三十多亩也买下来了,将来开垦为水田,挖一条水渠引水过来,种水稻,作为学堂供奉。
齐活儿。
皆大欢喜。
只等着正月十五过后就开工。
对赵黎雅来说,一件大事儿也算是完成了。
正月初十,周韩盛带着召南、召北等几名随从过来了。
钟靖是驻军将军,上次乔装改扮、隐埋身份来一趟也就算了,林漠成亲,来来往往人多,他却不便再来。不然万一叫人认出来了多少会有些麻烦。
但是他让周韩盛替他带了贺礼,显然这是把林漠当朋友看待了。
周韩盛这一次过来,带了一大篓子绑的扎扎实实的梭子蟹,以及好几只大龙虾。
懂和尊重
梭子蟹比成年人手掌还大一些儿,一共五十只,大龙虾有三指宽那么大个头,十二只。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晒干的海虾、瑶柱、带鱼、大地鱼之类的海货,以及两大包稀奇古怪的贝壳——特意带给俩孩子玩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