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的鱼鳞般的云一簇簇地排列在天空上,翻滚的浪花折射着晚霞,波光粼粼的将整个海面都要染成了鎏金色。
当远方码头的灯塔亮起了光,海边的男男女女也多了起来。
“啪!”
五条悟的拖鞋飞到了夏油杰的俊脸上。
“哈哈哈哈……”天内理子放声大笑,很快就被五条泼了一脸水。
“五条你这个人渣!看我的——”她嚎叫着拍打水花反击。
夏油杰脸黑如锅底,扒拉下脸上的拖鞋,跟着理子一起欺负五条悟。
“悟,快把无下限关了——”
白毛少年非常没有形象地在浅滩上扭成蛆,贱兮兮地耍赖:“嘿嘿嘿……打不到我,打不到我~”
那条扭来扭去的派大星泳裤十分惹人注目,行人纷纷投来视线,然后都摇了摇头:多俊一小伙,可惜是个傻子。
露子正在和黑井喝饮料。
清清爽爽的汽水混着夏日的晚风,说不出的惬意。
黑井在她旁边感叹:“理子,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露子捏了只蛏子放在沙堡里把玩,闻言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黑井压低了声音,神情有些悲伤:“理子父母在她小时候就因为车祸去世了,因为背负着同化的使命,她也很少交朋友,所以平常能跟她说说话的只有我。”
“这个命运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太沉重了,理子从出生起就要带着星浆体这个标签走到生命尽头,仿佛这样就是她所有的价值。”
这个中年女性忍不住抹眼泪:“我知道我不能改变什么,我只想让理子能在这有限的时光里像个正常孩子一样,感到快乐和鲜活。”
空气沉默半晌,等到潮汐再次冲上岸漫过足尖时,才传了银少女淡淡的声音。
“黑井,你认为在结局注定失败的情况下,去做出无谓的挣扎和选择,这些有意义吗?”
这把黑井问住了。她注视着欢快大笑着,跟两个少年玩在一起的理子,缓缓说出了自己想法:
“不管有没有意义,能在迈出的那步感到无怨无悔,这就足够了。”
露子轻轻笑了。
“我也曾经在命运的重压下赌出我的全部,即使我已经知道自己的结局,但我也迈出了那一步……”
黑井怔愣愣地望进那双深不见底的烟灰色眼眸,里面盛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那您坦然接受了命运吗?”不知不觉中,她带上了敬语。
“不。”
露子握紧了飞舞的金色丝线,上面正流淌着温暖的光辉。
“我打破了命运。”
“你说的不错。”她从沙堆里站起来,身上却一尘不染,雪白的眼睫颤动,望向蓝调的黄昏:
“但是,对于扑火的飞蛾来说,挣扎与选择本身就是意义。”
……
入夜了,五条悟不知从哪找来个烧烤架,还顺来了个阿凡提帽子。
“咳咳……”他佯装深沉地翻面,叫卖:“阿凡提海边烧烤,ooo日元一串——”
“哎等等,这位老爷留步。”他拉住正在拧衣服的夏油杰,沉声道:“帮帮我吆喝吆喝吧,巴依老爷!”
夏油杰嘴角一抽,但还是接过了他给的帽子,戴在头上。
“好吧,悟,不是,阿凡提……”
天内理子凑了过来,闻了闻味道,惊叹道:“好香啊,我要一串!”
她拿出了钱。
五条悟朝他使了使眼色,夏油杰很快会意,递过来一串海参。(天内理子讨厌海参)
“啊——你怎么给我海参!”
“太恶心了,你们故意的!”
她气得跳脚。
又被这两个人渣坑了一把!今天玩水也一直输,可恶啊!
露子坐在小摊上,远远地朝他招呼了一声:“阿凡提,我要一打生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