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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不是你的错。过几天,我给姐姐多送几张市的购物卡,替你表示一下歉意和心意,再解释一下。”
“过几天?”
“最晚明天,明天我就去姐姐家。”
季月朋翘着二郎腿,坐在客厅的沙上,听的很不是滋味,腿不由地晃起来,黑色皮鞋的鞋尖碰到茶几上的玻璃杯,一下掉到地板上,出一串碎裂的脆响。
“怎么回事?好像是杯子掉到地上了,你不是将两个孩子都留在他们姥姥家了吗?”
“姐夫,是我……”
“是月朋啊!你什么时候来的?月青,你怎么也不叫醒我呢?”
尹自华一边责怪着季月青,一边穿好衣服,走出卧室。
“月朋,吃饭了吗?没吃的话,一会儿我俩出去吃。”
“我吃过了。”
“先让你姐姐陪着坐会儿,我去卫生间洗洗头。再不洗,头都要黏在一起了。”
“快去吧,水温调好了,牙膏也给你挤好了。”
尹自华洗漱完毕,仰靠在沙背上,喷过摩丝的头更加黑亮,梳成整齐划一的三七分,露出白白的一线头皮,堪比楚河汉界。他和季月朋聊了几句家常,抬眼看了一下墙上的挂表,转入正题。
“这么早来,有事吗?”
尹自华亲热地问着,掰开季月青刚给他削好的苹果,递给季月朋一半大的。
季月朋犹豫一下,还是说明了来意。
尹自华将刚才和季月青说的那些话稍事加工,又委婉地说了一遍。
“姐夫,还能不能再想想其它的办法,这样的机会很难得,一旦错过,真的太可惜了。”
“你供货的几个包工头那里,他们欠的货款都结清了吗?”
“有钱的都结清了。没钱的,恐怕这个年都难过。”
“做生意怎么能心慈手软呢?该要的账一天不能拖,该收的钱一分也不能少。”
“他们实在没钱,我也不能催的太急。”
“月青,家里还有钱吗?都拿出来,先给月朋用。”
“家里的钱都被我买股票了。”
“好好的,你又买什么股票?股市投资风险大,我对你说过多少次了?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
“我还不是想多赚些钱补贴家用,也能减轻你的负担。”
“姐夫,你和姐姐都不要为难了,一切顺其自然吧。”
“你贷款的事,我是真的有心无力了。不过,你之前的贷款到期后,如果不能按时还上,我会帮你申请展期的。”
一大早,季月朋兴冲冲而来,灰突突而去,来时带着希望,去时怀了歉意。孰不知,他是看了一场戏中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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