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小山羊舔手心的那个游戏?”
“对!小时候,当我们烦了或闷了,爷爷会给我们讲故事,陪我们做游戏。一次,爷爷捏了一撮捣碎的细盐粒,洒在我俩的手心里,然后对着院里的一只小山羊招招手,它高兴地走过来,舔食着我们手里的盐粒。真想不到,小山羊是那么的纯洁可爱,舌头却是如此的粗糙不堪。它只要在我们的手心上轻轻舔一下,我们就会忍不住大笑起来。这一笑,就收不住了,直笑地抱着肚子,滚在爷爷的怀里。”
“偶尔,我们会笑的头晕脑胀,两行眼泪也会不由自主地顺着脸颊流下来。这时,爷爷马上挥起他的一双大手,驱赶小山羊,它只好‘咩咩’地叫着,恋恋不舍地走开去。现在想来,它那一步三回头的样子,依然是我见犹怜。”
“后来,我从书上看到了这种游戏的升级版,是一种杀人不见血的刑罚——笑刑。”
“笑刑?笑怎么会成为一种刑罚呢?”
“笑刑源自汉朝的贵族和士大夫阶层,当时只是用于惩戒犯错的人或逼问口供,目的并不是让人死去。然而,到了十七世纪的欧洲,天主教和马丁路德创立的新教生了一场激烈的斗争,几乎席卷了整个欧洲大陆。从表面看上去,这场宗教战争是颇为文明和人道的,不允许在刑讯逼供中伤及或残害战俘的肉体。于是,笑刑被广而推之。行刑者一般就地取材,或是将犯人绑在椅子上、桌子上,或是捆住其手脚,扔在地上,脱去他们的鞋袜,在脚心涂上蜂蜜、食盐或白糖等山羊喜欢的饵料。在一旁等候的山羊迫不及待地走过去,伸出那条生满倒刺的舌头,对着犯人的脚心舔下去。只一下,一股难耐的奇痒瞬间贯穿身心,犯人会不受控制地爆出一连串的大笑。饵料一旦舔光,行刑者会再涂一层,让山羊接着舔,直到犯人求饶招供或死去为止。”
“是不是只有具备天生不怕痒的体质,才能逃过此劫?”
“是的,不过这样的人是极少极少的。在残酷而持久的一场场战争中,往往会令人类的某些群体泯灭了人性,什么样的刑罚都能想的出来。”
“和平时代也不乏伪善之人,她们明明是一条凶狠恶毒的狼,却偏偏能伪装成一只善良弱小的羊。”
“笑刑看似人道,却比其它的刑罚更加残酷无情。在整个行刑过程中,犯人都会笑的过于激烈和持久。他的内心是多么渴望能停下来,停下来换一口气,哪怕只是一小口气。然而,他无法停下来,他已经阻止不了自身体的笑的本能,而陷入精神的崩溃,然后一步一步的,慢慢窒息而死。”
“真是一种假面而变态的残忍。”
“现在,你还觉得情绪低落完全是一件坏事吗?”
“也许、也许它是在无声地提醒我们,该做一下情绪方面的自我调整了。”
“你这样理解就对了。”
“姐姐,你听。”
方子玉扔下筷子,起身按下复读机的播放键,一《b小调第十四交响曲》的旋律舒缓悠扬地响起。
“你选的曲子真不错!一入耳,即产生一种轻松愉悦感,是谁的?”
“莫扎特的。书上说,抑郁症患者要多听他的音乐,有利于病情的恢复,我就买了。不过,我更喜欢理查德·克莱德曼的《星空》、《昨日重现》、《秋的私语》,贝多芬的《致爱丽丝》、《命运交响曲》。”
“还是多听一些让人感到轻松快乐的音乐,这对你好,对望舒的身心育也是有好处的。”
“是啊,昨天夜里,望舒老是哭,怎么哄他,他也不睡。我试着放了那《催眠曲》,他立刻不哭了,很快便安静下来,小脸上显出一副认真倾听的神情。听着听着,他的眼皮慢慢合拢,睡去,嘴角上竟然还带着笑。看他睡的甜美,我的心情也渐渐好起来。昨晚睡的还不错,好像也没做那么多的梦了。”
“既然《催眠曲》有益于你和望舒的睡眠,就坚持在睡前听吧。你如果留心观察,会现小婴儿其实是很聪明、很爱妈妈的,他们虽然不会说话,却能敏锐地感受到妈妈情绪上的细微变化。”
“是吗?”
“涵墨早上醒来,第一眼看到我,如果我的心情很好,微笑着抱起他,微笑着和他说一会话儿,他这一天都会表现的很好。反之,他这一天会显得烦躁不安,或是没来由地哭闹。最近,我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微笑,微笑,再微笑。有时醒来,不等眼睛睁开,先就笑了,这一整天心情都会很好。”
“从明天起,我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也要微笑,微笑,再微笑。”
“望舒睡了,你也跟着好好睡一会儿。有时间不要总是捧着书本看个不停,要多花些心思在吃的方面。自古民以食为天,可见吃饭是头等大事,一定不能凑合。只要一日三餐吃的按时,吃的可口,身体就会好,情绪自然也会跟着好起来。炒菜时要多放葱、姜、蒜、花椒、胡椒等热性的调料,可以辅助去除你体内的寒气。两餐之间,多吃些维生素c含量高的水果和蔬菜。望舒醒了,要多抱他去外面晒太阳,多跟快乐的人在一起,聊一些开心的事,不要总是待在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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