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伊小姐,除非你彻底离开骆安歌,还有我弟弟,否则,总有一天,这也会是你的恩怨。你知道老太爷我和急于安排骆安歌和元笙箫联姻么,也是想找一个平衡点。只可惜,我认为他的人选错了。”
我还在琢磨她的话,她已经起身,抽出两张人民币放在桌子上,推过来一张名片到我面前,巧笑倩兮:“想通了给我电话。”
她转身的时候我叫住她:“束小姐,要是我执意要跟骆安歌在一起呢?”
她微微愣怔,很快笑起来,笑得比刚才还开心:“你觉得到了最后二选一,骆家人,是会选择骆安歌,还是我们一家三口?”
看着她走到外面,在保镖的簇拥下坐上那辆低调的豪车,我深深吸口气,忍住把名片撕碎的冲动,收起来放在包包里。
走到咖啡馆门口,迎面遇上郑南风,怀里搂着一个倾国倾城色的美女。
见了我他微微愣怔,我以为他并没有想起我是谁,看见他身后那人,我才反应过来,他刚才的表情是尴尬。
骆安歌也看见了我,然后他扭过头去看了看刚才束艾卿消失的方向,目光锁在我身上,问我:“那女人找你做什么?”
我的声音淡淡的:“没什么,一起喝咖啡。”
他点点头,不无戏谑地看着我:“恭喜你啊,一家人喝咖啡。”
擦肩而过的瞬间,我说:“谢谢,也恭喜你。”
原本这件事我也没有放在心上,周老那边原来那个助手请假了,接下来的实习任务就是帮助周老整理资料。
我自然是乐意之至,一边整理资料一边缠着他教我拓片技巧,张口闭口就是师傅,哄得他眉开眼笑。
这天周老让我送送两份文件去教育厅盖章,然后再去南郊的印刷厂帮他拿书的样本。
去印刷厂要经过客运站,今天跟往常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同。客运站有很多乘客,也许是去往别的地方,也许是从别的地方风尘仆仆来到这里,不管来去,总有一扇门能接住一个人的旅程。
印刷厂的工作人员知道我是周老的新助手,很客气地把样本给我,还送我到门口,请我转达他们对周老的问候。
公交车迟迟没有来,这个地方又是工厂云集,尘土特别大,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步行到前面的客运站去坐地铁。
走了大半截都没看见一个人,车子也没有,转个弯吓一大跳。
一群黑衣人呼啦啦从对面涌过来,脑海中想起香港电影里的某些镜头,我吓得抓紧包包的肩带,一动也不敢动。
我很怕他们突然从怀里抽出砍刀,然后过两天警察就发现我被曝尸荒野……
十多个人跟我擦肩而过,每个人都看了我一眼,我战栗了一下,正庆幸没事,突然有人拽住了我的胳膊。
我吓得尖叫起来,下意识就抱着头蹲在地上。
一双脚出现在我视野里,有人蹲在我面前,我颤颤巍巍抬头,对上的是一张黑白的好看的脸。
不是蹲在我面前的男人,而是他举在我面前的照片上的男人。
凶神恶煞的男人指了指照片,问我:“见过这个人没有?”
我仔细看两眼,眉清目秀像大学生,最好看的是眼睛,会说话。
我下意识就去默自己的脸,那人不耐烦起来:“叽叽歪歪,见过没有?”
我赶忙摇头,除了我们之外,这里连鸟都没有,哪里会有这么好看的帅哥?
他把手伸到衣服里面,我以为他要掏武器杀我灭口,我吓得大喊:“大哥,我真没见过,我就是来印刷厂拿书的。”
后面有人笑起来,其中一人打量我几眼:“诶哥,我看这妞挺漂亮的,要不……”
男人冷冷的眼神扫过去,那些人就吓得不敢动了,他一字一句:“找不到人,我们全都得死。”
他把手拿出来,我这才注意到他掏出来的是一个对讲机,他把对讲机放在嘴边,轻声道:“三爷,我这边没有。”
不知道为何,我突然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因为我突然想起来很多年前,就在我们老家那边的小广场,也是这样的场景,一伙人拿着照片找人,后来发生了砍人事件。
离开的时候听见其中一人恶狠狠的声音:“他受伤了,肯定走不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再找。”
这场面太诡异了,这些黑衣人身上都散发出一股寒气,不像是好人。
我几乎是脚步落地开始狂奔,后面传来吵闹声,有人大喊站住别动,我以为是那些黑衣人找到要找的人了,就心惊胆战加快脚步。